昌灵咬唇,手上暗暗握紧。
又是华桐…这该死的华桐怎么这么让他魂牵梦绕啊??
先前问小福子,也没听小福子提起去服侍连容程的时候,他提过华桐。合着就烦自己!
昌灵暗暗的咬牙切齿:小心本姑娘哪天不高兴了,把你钟情某某某的事情送出宫外去…
“皇上何不把她抓来得了,直接禁闭在这皇宫里。您日日看着,总比睹物思人来的强…”昌灵越说越小声。但总有一股气在。
连容程看向低着头的她,嘴角竟有了些弧度,“可她不愿意啊?”
昌灵也不抬头,死盯着砚台:“您身为一国之君,不会有人不听不忠您的。”
句句语气讥讽冷淡,在他面前,天下唯此一人。
“啪”的一声,昌灵将墨块放下了,及其敷衍的说了一句:“奴才磨好了。”然后就退到一边站着不说话了。
他不曾责备,而是坐下看起了书来。
除了沙沙的翻书声,就此安静。
昌灵站着站着悄悄扭了起来:腿有点…酸了…
她看看连容程,又看看周围,瞟到了放在一旁案几上的香炉,故意的伸手上去推了一下,发出了些声音,碰完火速归位,站的笔直。
他没抬头,甚至都没往这里看一眼。
昌灵笑了一下:看来皇上现在看得认真,没功夫理她。
昌灵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竟然悄悄的坐了下来,虽然看着像是靠在软垫上的,而一旁又是墙壁,正好靠着也看不出来是坐是站。
白月逐渐高升,殿外窸窸窣窣的虫鸣一点一点的晃悠着昌灵的注意,而目光内烛火昏黄,有些黯淡,金紫袍的美人在昌灵的视线内逐渐模糊,他好像不曾注意,又有一瞬间让她觉得他一直都在注意。
软垫很软,她从来没有坐过。将头轻轻靠在墙壁上,怎么这么舒服?
怎么这么…这么…
书放下了。
“这是朕特命周景同配置的香料,有宁心安眠之效,你觉得怎么样?”
连容程看着已经闭了眼睛的昌灵问道,可再无回响。
他敛眸,随即绕过了龙案走向她。
昌灵还是没有反应,偏头靠在墙壁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他弯下腰来,左手轻轻抚起她的脸颊,右手摘下她的帽子和束发,一袭青丝垂下,是及腰的长发。
而他的头发也有三两从肩上落到身前来,这及其安静的宁心殿里,他望着她熟睡的面容,眼底再不似平日见人的模样,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可能暴怒,可能发狂,可下一秒到来他还是有些小颤的摸摸她的脸颊,此外什么都没做。
他小声说:“朕没能让葡萄在你生辰那天送给你。这是第一次。”
他最后说了一句,之后便用右手轻轻盖住她的眼睛。
慢慢的,有些小心的覆上她的双唇。另一只手则侧到她的脖颈轻轻往前送来。
他索取,蚕食,可昌灵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将她揽进怀中,她就任他摆布。
只因他向周景同要的是药效最强的。
就是可惜,时候未到,否则她会恨他一辈子的。他只得又略颤的轻抚她的头发,然后将她打横抱起,走出宁心殿。
宁心殿外的人早就被他谴得干干净净了。
终于有些满意,他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拂尘还放在含着朱色笔墨的旁边。笔墨有些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