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尘拉高了语调。
似有些难以相信,王焕竟会用‘误会’二字,遮掩曹全的罪过。
他一拍桌子,惊的王焕心口一跳。
贺轻尘走出了书案,一步一步地朝着王焕走去。
那沉重肃然的脚步声,慢慢地袭上王焕的心口,他隐隐觉得有一丝的不安。
总觉得,曹全在庄子上的那些小手段,断不至于叫王爷这般气怒异常,莫不是,他胆大包天,还做了什么叫王爷无法承受的事儿?
不等他猜出来。
贺轻尘便已经站到了王焕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王焕,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王焕,你可知,曹全这几年,究竟都做了什么?可有问过,亦或者,去过庄子上看看?”
王焕对着贺轻尘灼人的眼神,心虚地低垂着头。
贺轻尘冷笑了一声:“呵~”
“这些年,曹全在庄子上,无人管束,仗着你的纵容,为所欲为。
强抢民女,欺压佃农,甚至擅自改动本王定好了的佃租,不论丰年还是灾年,佃租都在本王定下的基础上,加收至少一成以上,甚至还有加收两成,三成的。
佃户在本王的庄子上做事,却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
活不下去了,只能卖儿卖女。
王焕,是本王错了。
本王这些年对你多有纵容,把你的心思都给喂大了。
这些年来,你离了军营,可还记得,你上战场,是为的什么?可还记得,你曾说过,想要护一方百姓周全?你就是……这么辜负本王的……
王焕,你自己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
贺轻尘的一句‘错了’,打在王焕身上。
他只觉得心底发寒。
这是贺轻尘对他失望彻底的意思。
贺轻尘开始自省,也开始审视自己当年不管不顾,将王府丢给王焕一人管束,是不是真的就是错的。
听到了贺轻尘的最后这一句。
王焕是懵的。
他想辩解。
可因着他这些年,的确是没怎么到庄子上去,确实是不知道庄子上的情况,以至于辩无可辩,甚至因为他擅自驱赶庄子上过来告状的佃农,更显得他与曹全,是一丘之貉。
王焕心里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