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雪宁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自从闲下来后作息一直算不上规律,所以大家也没来打扰她。
睁开惺忪的睡眼,是熟悉的床榻,伸手摸去,身边一侧早已冰凉。
她明明记得昨夜是燕临在陪她的,她又没喝醉,自然是知道自己同他发生了什么,更何况这散架般的身子也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自己昨夜干了多荒唐的事。
只是这家伙倒是溜得挺快,又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这回要几日后才能见。
“棠儿。。。。。。”她本想叫棠儿打水给自己洗漱一番,却发现自己浑身清清爽爽,衣着也整洁干净。
这是燕临帮她换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已经累成那般了?
棠儿端着吃食进屋,将东西搁在桌上,然后又去打了热水准备帮她梳妆、洗漱。
“哎呀,娘娘,您这屋里是有蚊子吗?”她看到了姜雪宁脖子上有些斑驳的红点。
“有吗?”姜雪宁不是很在意,她也没觉得哪里痒。
棠儿拿来了铜镜,姜雪宁一看自己的脖子,脸马上爆红,这燕临还真是属狗的吗?这要她怎么见人?
还好棠儿年龄还小不太懂这些。
“应当是进了蚊子,这天气回暖蚊虫也开始活泛,你去内务府领些驱蚊虫的熏香,免得这些东西晚上又招了我。”姜雪宁佯装淡定,赶紧支开棠儿。
“是。”棠儿只当娘娘是真的被蚊虫咬了,说到底还是她们这些奴婢没伺候好,她赶紧去了。
见棠儿走远,姜雪宁赶紧拿出了粉底将脖子上的痕迹遮盖住,真是太羞耻了,下次见到那家伙一定要咬回来。
她一边嫌弃着一边大脑又控制不住回味着昨夜的美好,余光好像瞥见了桌案上有张字条。
她挪步过去,抽出被东西压住的字条:宁宁,城外剿匪十万火急,我大概要在外半月有余,照顾好自己。我会记得每天想你,你也要记得想我。落款:爱你的燕临。名字边上画了一颗小爱心,如同当年他送她的冠礼请帖上的落款那般。
这样看来,燕临是真的原谅她了吧?
姜雪宁将字条收进了自己的盒子,那里面还装着请帖,和这些年给燕临写的却没发出去的书信。
心里某处空了许久的地方似乎正在被一点点填满,是燕临啊,那个年少时就说要娶她的燕临。
另一边燕临在守株待兔的同时,也无时无刻不想着姜雪宁,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在心脏跳动的上方有一个十分显眼的齿痕,那是姜雪宁咬的,她求饶他舍不得放过她时,她就狠狠地对着他的心口咬了一口。
真疼,可是真幸福!
军营没有铜镜,所以他趁着在山泉间洗澡的间隙反复欣赏着这美丽的杰作,嘴上的笑意也是根本就受不住。
“你们有没有觉得,将军回了一趟京再出来心情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