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他护不住她这一思想彻底灌输到他心里。
其中最直白的一本奏折直接将姜雪宁和燕临的苟合之事摆到了明面上,甚至怀疑姜雪宁肚子里的并不是遗腹子,而是哪个野男人的野种。
野男人?呵呵。。。。。。
燕临的周身都浸染了嗜血的杀意,这几本奏折全被他撕了个粉碎。
“狗屁,都是狗屁不通的东西,他们怎么能这么诽谤宁宁?这些个老匹夫,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上这些奏折的人已尽数被我除之。”谢危看着那满地碎屑淡淡地说道,“但有些流言如你所见,不是杀了就没有了。”
“所以,我护不住她,尽管我已经成了燕家军的统领,成了威震一方的将军也还是护不住她?”他不想承认的,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但他还想挣扎一番:“也许,表哥,我是说如果她愿意放弃这皇后的身份,放弃这荣华富贵。。。。。。”
“然后呢?跟你走?你能带她去哪?去璜州去通州?她已有身孕,如何能颠簸?还有,若她如此做了,不正是证实了传言,你们将一辈子受世人诟病,你确定这是你们能承受的?”
谢危的语气激烈,他一听燕临存了带她走的心思,就压不住心里排山倒海的杀意,他盯着燕临颈部凸起的动脉,手里摸着匕首,也许一刀,一刀就可以让他死在这里。
燕临承受着内心巨大的苦楚,深深的无力感袭遍全身,眼神带着一丝哀怨又隐了半丝愤怒:“是啊,我又凭什么叫她放弃?她又凭什么要跟着我吃苦?”
他抬头心如死灰地看着谢危:“表哥,其实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即使我回京也无法跟宁宁长久,你早算准了这一切。”
谢危没有回答,很多事情是在他的预料之内,但也有些没有,比如自己对姜雪宁的感情,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燕临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所以,你能护好她,对不对?”
“打仗我不擅长,我只能保证城破之前她会无虞。倘若大月的铁蹄踏破京城的大门,那么,我会与她一起赴死。”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答案。
在其位谋其职,燕临知道自己不能再同从前那般任性。虽然他很想和宁宁有一个小家,但也知有国才有家,国若不成国,家又何成家?
“五日,五日后我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带兵出征,无论是薛远余孽还是大月士兵,犯我国土,我必诛之。”
“等不了五日那般久,三日,你要让自己三日之内好起来,粮草辎重今日就已出发,我会让五千骑兵先行支援,其它的就靠你了。”谢危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三日就三日。”
作为大乾的子民,燕家军的统领,国难当头这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好好保重自己,我会与她在皇城迎你。”谢危说完就转身离开,他的目的达到了。
整个寝殿只留下一脸戾气的燕临,他挥动着那把玄铁剑,将房中陈设破坏个一干二净。
早知如此他就不回来了,不回来就不必经历两次的离开。
又要走了,这一次是他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