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凝没多想,带着陆承渊进了屋中。
“陆公子,请坐。”
姜晚凝把茶给他倒上:“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儿?”
陆承渊打量屋子一圈后,视线落到姜晚凝面上:“睡在你屋中,不好吧?”
“呃……”
姜晚凝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是,你身体虚弱,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好久了,应该需要休息一下。”
“姜姑娘,我跟你开玩笑的。”陆承渊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倏地,手一抖,茶杯砰地砸在地上。
“陆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被烫到?”
姜晚凝一跃而起,抓着他的手就着急地检查起来。
丝毫没看到陆承渊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我没事,是我突然觉得手没力气,抱歉,砸坏了你的茶杯,等回去后,我给你选一套茶杯送来。”
“没关系,只要你没被烫伤就好。”姜晚凝低头,看到陆承渊膝盖被茶水打湿了,“这都湿了,穿着肯定不舒服吧?陆公子你可有带随从?让随从回陆府给你取一套干净的衣裳来?”
“不用。”
陆承渊摇头见,突然咳嗽起来,而后身子一歪。
“小心。”
姜晚凝急忙扶住他,满眼担忧:“陆公子,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可能今天起太早了,想着能与你见面,一起吃饭,心里很高兴,又目睹了一场好戏,心情起起伏伏,现在平静下来,身体有点吃不消。”陆承渊顺势靠在姜晚凝臂膀上,她身上没有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只有淡淡的皂角香,很普通却又让人无比安心与放松。
“来,我扶你到软榻上休息一下,等宋大夫给周夫人看好了,我让她再帮你看看。”姜晚凝咬牙搀着陆承渊来到软榻前,又拿来毛毯替他细心地盖上,“你若是困了,就睡一会儿,我这个小院很安静的。”
“姜姑娘,给你添麻烦了。”
姜晚凝摇摇头:“不麻烦,你身体要紧。”
陆承渊点点头,闭上眼睛。
屋中的一切、身下的软榻,身上的毛毯。
全都是姜晚凝的气息。
陆承渊无比放松,闭上眼,缓缓睡去。
外头的陆承嫣已经把院中的花来来回回数了三遍了,终于忍不住转身之际,就看到姜晚凝走了出来。
“姜姑娘,我大哥呢?”
“他睡着了。”
“睡着了?”陆承嫣一脸惊讶,“大哥他每天如果不喝安神的汤药,是睡不着的,而且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就再也睡不着了。”
“一天只睡三个时辰?”
“是啊,所以他的病一直没气色,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睡不着。”陆承嫣叹气,“有的时候,他整夜整夜睡不着,就站在院中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