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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昏昏欲睡(第2页)

“行,破例收下,当作你的补偿。那么我们可即刻开始工作?”

“待我去为家父治治病痛后,明日起工作不迟。魏大夫有勇有谋,但长安还有你忌惮之人吗?若真委托我做事,只怕会引来不少麻烦。”萧锐抛出一道考验。

展现了萧锐与魏征间微妙的关系与矛盾。通过对话推进故事发展,展示了魏征看似玩世不恭实则精明的一面,同时也体现了萧锐深思熟虑、有决断力的人物特性。

魏征闻言放声大笑,信心满满地宣称:“只要你行文有据,依法办事,大胆去做,老魏我便是你背后坚实的倚仗!”

萧锐洒脱离去,希望一切顺利,不要日后后悔他的选择。

果然,次日值早朝的时候,萧锐犹如脱胎换骨般令整个御史台的同仁耳目一新,甚或是难以适应他突如其来的改变。

御史台设有首座御史大夫,下配两位御史中丞,再次下面则有六位殿前侍御史,各自管辖一批人员,负责不同的监察职责,类比现代的检察官系统。

萧锐召集所有直属部属,如书吏、御史等,郑重宣告首则规定,也是唯—的铁律:“今后风闻报事,必有凭证为依凭,有了实证后再向上禀告。御史台不妄言诬告,避免唇枪舌剑。”

同时放弃追究官员私人道德的缺陷,例如衣着礼法、纳妾再娶或者深夜游之事,此类皆属个人消遣,非国计民生大计,举报何来必要?

此举招致诸多反对,然而萧锐却霸道地将质疑压制。他定下首要任务——监控官員。相较于逛,对于国家和民众的危害更为深远,这样都不查办,只关注私人琐事,还谈什么”清官府衙”?

部下哑口无声,萧锐之言令人深思。紧接着便有人站出来质疑道:“长安的官员成千上万,各有背后的权势网,即使手握确凿证据,也难撼其分毫。”

萧锐冷笑回敬:“难以撼动?举个例子来看看。即便你们力所不能,或许我不行,但我相信魏大夫,若是连魏大夫都无法动摇,那整个御史台呢?我记得诸君曾怀揣满腔报国热情,难道面对这些恶人恶事就这么畏惧软弱吗?”

萧锐一番激励,一名八品监察御史站出反驳:“前任封德彝的儿子欺男霸女,祸害乡邻,证据确凿,却无人敢于处理。”

萧锐不解问道:“他封德彝有天兵天将护体吗?”

主簿补充提示:“封德彝深得太上皇信赖,陛下也不易触怒,稍有不慎可能会……”

萧锐猛然拍案怒道:“行,那这件事,搜集完整证据呈给我。封德彝,不过是墓中的朽骨罢了!”

御史大夫魏征看到萧锐呈上的弹劾报告,紧锁眉头叹道:“换个别人去处理,封德彝这个人,棘手无比。”

“老魏啊,你不也被我揭露了吗,也怕软畏强是吧?”萧锐毫不掩饰,语气犀利地逼近道,几乎是直接斥责了魏征。

魏征却不怒反和,耐心解说:“封德彝在朝廷中盘踞已久,人脉广博。武德九年我就几度奏劾他,却屡遭驳回。陛下登基后我再次尝试,仍是被拒绝。陛下认为封德彝追随有功,用简单的话加以训诫就过去了。显然,陛下是期望他终老在仁政之下,用来示范何谓对待忠诚之臣。”

“忠诚?就因为他对皇帝忠诚就称他为忠臣?他在纵容孩子作孽,这动摇了朝廷根基。他不是维护公正,而是首鼠两端、包庇罪恶,”萧锐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罢了罢了,不如另找人选。封德彝身子骨不好,时日无多了,何必让陛下左右为难。”魏徵虽然对陛下无所畏惧,但他明白为臣的道理,于是用善意的话语规劝萧锐。

萧锐轻哼一声,一把抓住那一捆文件,”好,你魏公心思周全,懂得分担君王忧虑、保全身家性命,这可不是我能求来的支持。既然非要我担任这六品侍御史,那你们莫怪我不徇情面,我也有登殿议政的资格,明日我自已提劾告状便是。”

魏徵劝诫道:“封德彝爵士担任密国公,任职尚书右仆射,他的政见一向与令尊宋国公不合,若你出头,必定招来私怨攻讦,事情你根本解决不了。”

面对对方的善意劝解,萧锐置若罔闻,携带着一应证據转身离开。

翌日早朝,身着黄色官袍的青年率先开口陈述事务,这场景颇为罕见,连二号人物李二也为之一愣,难道这是萧锐?这家伙终于不再消极怠政了吗?

然而,在聆听萧锐控诉及列举证据的过程中,包括皇帝在内的诸多人都开始皱起眉头默默无声。

尽管封德彝未到场,他手下的人却不乏反击。”萧监察御史,封德彝之子封言道乃长公主淮北大婚的驸马,您如今指控他百姓欺压无辜,是否意有所图,怀疑长公主的声誉?”一位吏部侍郎反问道。

“关于封言道的问题,证据确实充分,诸位不妨自行查看核实,”萧锐坚定回应道,”至于审查权责,确实属于刑部及大理寺之事。但作为御史台侍御史,我虽可以以听说的传闻向君上进奏,但也绝不允许借机私愤而行事。大家想必清楚,我父亲宋国公与密国公正闹得不愉快很久了。我在初上任便提此举报,似乎有结嫌疑,对此有人质疑。”

许多人相继站在封德彝一方。

对此,萧锐看得清清楚楚,正如魏徵所预言的,封德彝的确后台强硬。”看吧”,萧锐暗中向魏徵示意:“皇帝始终保持着公正,没有包庇。”

但魏徵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回望,仿佛在说:“小子,你还年轻。”

果然不出其所料,三天过去,这件事务如沉渊般平静,毫无下文。这时萧锐方察觉,自已的确年资太浅,被众人以太极拳来回推脱。

“唉,原本以为他是身份显赫的宋国公子,又是陛下乘龙佳婿,应有所不同。但现在看来,我们御史台不过是专挑轻松案子的部门而已。”

“别提了,咱们只有一触即发、听说即举的职责,手无一兵一卒甚至调查权也被剥夺了。就像外界讽刺的那样,我们只是嘴巴说得天花乱坠。”

“办事不利反成罪魁,为保住,我们也只能抓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说了。若不然,早被裁撤无立足之地。”

老徐啊,你就等这秋冬之际算算旧账吧,他在心中暗自说道。

被嫌弃的官员

“唉,一个小小的八品官员我确实不放在眼里,但是那些遭受封德彝父子的老百姓就太可怜了,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谁还会信任朝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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