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纤凝托掌柜的在镇子里找到了一家老实本分,善良务实的人,家中正好有一位年轻的姑娘,陆纤凝上门和姑娘的家里人说明了情况,拜托这位年方二八的姑娘在客栈里照顾时寒两天,无非是些端水喂饭,换药包扎之类的琐事。
家里人本不愿意让自己年轻貌美的女儿答应,但陆纤凝给的酬劳足够他们一年的花销,姑娘的父亲已经开始动摇了,可母亲还是担心,毕竟出手阔绰更加让人怀疑。
陆纤凝只好提出让母女两人跟她回客栈看一下再做决定,有掌柜的做中间人,说了几句推波助澜的话,母女两人也就同意了。
回到客栈,时寒已经昏睡过去了,母女两人凑近一看,虽然面巾遮住了下半张脸,但不难看出确实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透过微敞的衣襟还能看到肩上缠绕的白色绷带,隐约浸染着一丝血红。
姑娘好奇问道:“她怎么带着面巾?”
陆纤凝解释:“她不想让我看到她的样子。”
姑娘不明白,不知道是谁就出这么多钱找人照顾她,是太善良了还是太傻了。
陆纤凝继续说:“不过你们放心,她应该只是不想让我看到而已,等我离开之后,或许她就愿意摘下了。”
姑娘茫然地点点头。
她的母亲在看到时寒肩上绷带的时候,就动了恻隐之心,许是作为母亲的缘故,看到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孩子生病受伤,心里总是心疼和不忍的。
母亲上前试了试时寒额头的温度,说道:“哟,怎么这么烫啊。”
陆纤凝:“所以我才放心不下,恳求您可以让您的女儿可以替我照顾几天。”
母亲问道:“请大夫了没有?”
陆纤凝:“请了,这几天大夫也会定时过来看看情况,不过换药的事他不管。”
母亲气道:“哪里的大夫这么冷漠,连换药都不管。”
“不怪大夫,是。。。”陆纤凝解释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躺在床上的人,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这位朋友,她不愿意男人碰她。”
母亲点头表示理解:“小姑娘的心思,倒也正常。”
陆纤凝试探着问:“那您同意了?”
母亲还是有些警惕,怕是有仇家追杀之类的事情,万一受到牵连可就麻烦了:“她是怎么受的伤?”
陆纤凝眼神黯然:“因为我受的伤,所以我走了,她就不会再有危险了,你们可以放心。”
母亲叹了口气,怨道:“你也真是的,这人伤成这样,你就找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管得了啊,幸亏我来了,把人交给我吧,我来照顾她。”
陆纤凝惊喜:“好,您可以就住在客栈,一切费用都算在我这里。”
母亲继续说:“你跟我说说她的情况。”
陆纤凝把时寒的伤口情况如实告知,还有大夫交代过的注意事项。
母亲:“好了,我知道了,你需要我照顾她多久?”
陆纤凝很笃定:“绝不会超过三天。”
母亲:“行,我答应了,你放心去吧。”
陆纤凝千恩万谢,在掌柜的那里存了时寒给她的两张百两银票,并再三向母女两人说明有任何需要直接取用就可以了。
办完这些事已经到了正午,杜欣儿的丫鬟早已买回了衣服,两人换好又和陆纤凝一起用了午饭。
陆纤凝的马前腿受伤,托掌柜的请人来医治,然后带着杜欣儿和她的丫鬟,置办了一辆新的马车,她自己驾车继续赶路。
陆纤凝走后,时寒一直昏睡,母亲怕她一直带着面巾憋闷,直接就给摘了下来,看到时寒整张脸的时候,母亲的眼里透露出了心疼的神色,苍白的面容给这张清秀精致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柔弱,让人心生怜惜。
由于伤口而导致的高烧,让时寒浑身上下都在发烫,但她自己却冷的打颤,身上只盖了一床被子,压的太厚很容易让伤口渗出血来。
母亲让人送来了一个小火盆放在床边,缓解了时寒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