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进城的时候,大老远就看到了一股浓烟升起,随后这股浓烟就在城中环绕,猜到可能是马车着火了。
她借力上了屋顶,直朝那股浓烟跑去,赶到的时候火势还不算大,时寒踩着屋顶飞身站上了马车门前,还能听见车内杜欣儿微弱的呼救声。
车门已经被火烤的烫手,只能一脚将门给踹开了,车内的烟雾更浓,门开的瞬间扑面而来,呛得时寒都咳嗽了,烟雾中看到车内有两个身影,时寒一手一个,把两人拎了出来,仔细一看没有陆纤凝,手上用力,将两人扔下了车,然后不顾烟雾眯眼,摸索着解开了套索,马儿恢复自由,任由它狂奔而去。
车上没了套索,顿时失去了平衡,车辕拖在地面因着前行的劲头而在道路上摩擦着,车厢被烧化了大半,也因着这股力道而整体脱离下来向前翻腾,时寒顺势向前一滚,躲开了燃烧正旺的车厢,幸亏她躲得及时,不然火势如此迅猛必然会被烧伤。
时寒看着滚下的车厢在一片空地停了下来,也就没有理会,任由它烧完,晴夜无风,不用担心火势会造成更大的祸患。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寒的五脏六腑又开始隐隐作痛,顾不上自己,她赶紧往回跑,被她扔下的两个人还躺在街上。
受惊的马儿跑得飞快,横冲直撞的,套索也变得异常难解,只是这个工夫,就跑出去了三四十丈,时寒按照原路返回,拐了两个弯才看到刚才被自己从马车上扔出来的人,赶过去看了看,脸上都被烟熏黑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摸了摸两人脖颈处的脉搏,都在跳动,人还活着,时寒松了半口气,虽然不认识杜欣儿,但是坐在马车里的两人肯定有一个是,这也算是帮了陆纤凝,还没放松下来的半口气就是陆纤凝。
时寒拍了拍两人,想叫醒她们问问陆纤凝的情况,但两人吸了太多烟雾,神志一时半会清醒不了。
在她们这里得不到陆纤凝的消息,时寒就只有自己去找,把两个人半拖半抱的挪进了巷子里,然后围好了面巾,正准备去找陆纤凝的时候,就看到从屋顶跳过一个身影,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陆纤凝,心中惊喜,看来她并没有吃什么亏。
她的速度很快,时寒没来得及引起她的注意,但是身子已经探出了巷子,这一幕被紧跟在陆纤凝身后的黑衣人看到了。
黑衣人轻功并不弱于陆纤凝,但想到马车上火势这么大,如果自己先一步赶到,为了抓人难免被大火烧伤,还不如等杜欣儿被救出来之后,再直接抢人来的划算,因此落后了陆纤凝两三丈远,谁知道却看见了巷子里的时寒,稍一驻足,又发现她身后还有两个人靠墙坐着,黑夜中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不难判断两人身份,除了杜欣儿也没有其他人了。
时寒发现黑衣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任何事了,陆纤凝的身影又已经走远,她只能先拖住人,希望陆纤凝尽快赶回来。
时寒虽然蒙面,但黑衣人还是认出了她,时间紧迫,开门见山地说道:“把人交给我,我不杀你。”
时寒冷笑:“老年人,怎么出口这么狂妄。”
黑衣人“哼”了一声:“你伤得不轻吧,我劝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凭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护不了她。”
时寒:“我伤的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要是真有本事,早就把人抢到手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被我伤得不轻啊,不然怎么昨天没动手。”
黑衣人笑道:“昨天打算动手,但你抢先一步放了烟,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到放火这个办法的,所以我们也可以算是同谋。”
时寒:“呸,我才不跟你同谋呢,你说你这么大岁数,好好在自己门派里享清福不好吗,非要出来干这种事。”
黑衣人没有说话。
时寒:“我说对了?你是哪派的?”
黑衣人:“你的话太多了,我再问一遍,你到底要不要把人交给我?”
时寒:“那我也再说一遍,不要!”
黑衣人低吼一声:“那你去死吧。”然后拔出长剑向时寒刺来,时寒不想硬碰硬,现在的身体怕是连他十招都接不了,但又怕自己闪身躲开,漏了空档,黑衣人会顺势带走杜欣儿。
顾不得多想,时寒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迎着黑衣人攻了过去,剑身相碰,火光四溅,两人招式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差别就在于贯入剑中的内力。
时寒受伤,靠着精妙的招式和身法勉强还能撑上一会,但时间一长,必输无疑,黑衣人这次出手更狠,条件谈不拢就起了杀心,招招奔着要害。
几招下来,时寒被震得手臂生疼,几次剑都差点握不住,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心里念叨着陆纤凝怎么还不来。
黑衣人又是一招,时寒已经被逼到了巷子口,再退一步,杜欣儿就会直接暴露在黑衣人面前,到时候他一伸手就能把人带走了,时寒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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