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揖手,连香都没燃。
严婉儿的心思都在他身上的伤那,仿佛自己心里也结着痂,奇痒无比:“三哥,我帮你涂药。”
“好。”
商系舟牵着她出去了。
他将淡蓝色衬衫扔在地上,赤身坐在石凳上,严婉儿心疼小心的给他涂药。
他正吩咐着廖功准备后事。
但是对于那场望天阁的刺杀,他却绝口不提,像是怕吓到严婉儿。
丧事从简。
倒有一些政客听闻商系舟受伤的事,前来慰问,才知道他母亲去世的事。
进屋上香,拜了拜。
商系舟瞒着他妈的存在,也就没人知道她是抽大烟死的。
严婉儿小声的问:“三哥,刺杀你的人找到了吗?”
商系舟将她肩膀揽过来,笑着摇头。
“别担心。不一定冲我来的。”
她也不清楚,但是廖功说刺杀的人意图很明显是冲三哥去的,并且骂了三哥。
但是严婉儿没说。
只是抿唇,然后点头,乖乖巧巧。
“那三哥……”
咬唇不知道该不该问。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不需要披麻戴孝吗?”
她见办丧事的时候,除了简陋的灵堂外,什么其他仪式都没有。
心里觉得怪的很。
商系舟说,“不办。”
什么都不办。
他不原谅这个人。
甚至不愿意称她为母亲。
他记得有一次,不知道是哪一件小事,做得让她不满意,她抄起椅子,就往商系舟身上砸。
拼命。
疯狂。
这个在外人面前正常温柔的母亲,将所有不稳定的情绪都给了他。
他哭着闪躲。
缩成一团,一边喊着“妈”,希望能唤醒她心底那一丁点的母爱,可她没有,一边流泪。
小时候他就是个特别能忍的人。
别的孩子总是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