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了为首的男子,站在门前,睥睨看着他,腰间还别着一把短洋枪,军装好不威武。
男子挑眉轻笑。
“父亲,好久不见。”
剑拔弩张的样子,哪里像父子?旁人见了只会觉得是仇家找上门来。
站在门外的正是被苏征聿赶出门的大儿子。
苏征聿气势不足的说:“佑铭……”
苏佑铭运筹帷幄的看着他,满不在乎地脱下手上的皮质胶手套。
轻轻挥手。
他身后的人冲出来,一把推开苏征聿,给他开路。
苏佑铭迈步前行,军装包裹下是一条充满强健有力的肌肉骨骼脉络的腿。
他照直朝后院走去。
苏征聿快步跟上,谄媚地看不见一点文人风骨。
“父亲,这个除夕过得怎么样?”
苏征聿笑:“挺好的。”然后嘿嘿两声,又说,“佑铭,你母亲还在客厅等着,你跟我一块去吃饭吧。”
苏佑铭阔步走着:
“不了。父亲给的舒服,阿碗妹妹怕是还一个人在那冷屋孤苦伶仃……”
他知道苏征聿从小就惯爱苛待“阿碗”。
“荷菱。”苏征聿笑着附和,然后纠正他,“荷菱姑娘。”
苏佑铭并不知道荷菱的真名。
也不在乎。
苏佑铭又说,“武昌起义,各地省区纷纷效仿,闹起了独立,皇上他没办法,只好又启用我们袁统领。打也打了,现在准备义和……”
眼看就要来到荷菱屋子前了,他仍然说这些不相干的。
荷菱屋内罕见的燃着烛光。
她在等阿碗来。
苏佑铭终于站定,吩咐身后带来的士兵守住小院各个出口。
寒夜里,他声音淡漠响起:
“我随他一同南下,路过苏家。我这次来是带阿碗走的。”
阿碗,当然指的是荷菱。
风雪淹没他的声尾。
苏宣判死刑般的声音又道:“反正父亲只当她是个玩偶,不如让我把她带走。”
苏佑铭性子一向疯。
他不守礼法。
现在又带着人,端着枪。
苏征聿没法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