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么救小野出来的她,也是罪大恶极吧。
纷杂的思绪一瞬间倾盆泼来。
叶岁晚找到自己的声音:“走?”
去哪?
梁雪娇语气坚定的重复:“对,走!天大地大,总会有我们落脚的地方的。”
世道容的下那么多坏人,那么多战争,当然也容得下两个孤魂野鬼。
叶岁晚手指一顿,抬头看她,“那刘念呢?”
刘念应该怎么办?
梁雪娇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提到刘念,而是理所当然的说:“她当然是留在这继续读书。”
“你不带她走,那你跟她正式告别了吗?”
想当初,梁雪娇被捉走了,刘念竟找到了胭脂铺来。
现在,梁雪娇竟然还敢不辞而别。
她想不明白。
但是,梁雪娇不觉得有问题:“没必要道别,过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忘掉的。”
没有必要。
叶岁晚觉得这几个字像刺一样扎得她心里不舒服。
是她给刘念带来那么伤害的。
是他们害的刘念被同学孤立。
如今,他们又想什么都不说的一走了之。
她不觉得自己欠刘念一个道歉吗?
所有的疑问汇成了一句话,叶岁晚将所有的珠子拨正,她的话随着落下:
“你在助纣为虐欺负女学生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对同胞的愧疚吗?”
天彻底黑了,叶岁晚斜倚着柜台,弯腰取出烛台,将蜡烛燃起。
光柔和地映在叶岁晚脸上,墙壁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梁雪娇的声音是凭空传来的。
“没有。”
她不觉得愧对谁。
世人负她,她负世人。
两不相欠。
叶岁晚冷笑。
墙上的影子闪烁颤动。
她自言自语:“好一个没有。”
自顾自的笑。
然后刮骨抽筋的说出故事最残忍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