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菱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
“照相机是什么?”
苏婉仪不知道该怎么详细描述,她说,“是可以把故事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的东西。”
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多么令人心动的话。
她和阿碗,永远停留在1910年夏,任它东升日落,外面如何变化,政权如何更迭,她和阿碗,情比金坚。
荷菱推她,并且从她手中拿过来手帕。
“头发我自己来擦,你去拿相机来。”
她有些迫不及待。
苏婉仪轻笑,顺着她,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哄道:
“好,我快去快回,可千万别把你弄感冒了。”
说的好像她是个弱不禁风的纸人似的。
时间缓慢的过着,云边还落着半只残阳,残阳铺在院中。
苏婉仪笑着跑来,手举着相机,不停的朝她招手。
笑得极为灿烂,具有感染力。
她也换了一身纯白色的洋裙,脖间是一条新的珍珠项链,帽子是黑线压边,缝着一朵红色茶花。
荷菱已经叫微雨替她梳了最庄重好看的发髻了。
衣裳换的是今天苏婉仪新做的成衣。
粉色的布料,上面的花纹繁杂,大小改窄了许多。
苏婉仪先是将小巧的金属相机放在她怀里。
又兴冲冲的朝微雨喊:
“荷花呢?我早上买的荷花呢?”
少见的咋咋呼呼。
微雨刚准备跟进去看。
她就抱着一大捧,有点焉嗒嗒的荷花,跌撞的就冲出来了。
差点撞到微雨。
她一挥手,又开始指挥,先将荷花醒苞,让它蓬蓬松松的打开。
一把塞进荷菱怀中。
又拿起相机,教微雨应该按那个按键。
好一番摆弄,太阳眼见就要下山了。
她才坐到荷菱旁边,替荷菱整理着头发:
“马上我喊一二三,你就看着镜头,对着镜头使劲儿笑。”
荷菱突然被她弄的有些紧张。
朝苏婉仪咧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来。
“这样不行哦。”
苏婉仪知道她一向怕痒,弯腰倾身靠近她,手不老实的搭在荷菱腰间,轻轻的挠了挠。
荷菱笑出声儿来,要去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