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系舟心里一顿,冷的如坠冰窟,此破茅屋为秋风呼呼的吹,四面楚歌。
“你想要什么,三哥都给你。”
又是这样的话。
好像她提出多么为难苛刻的条件,他都愿意赴汤蹈火的完成一样。
严婉儿苦笑。
男人都是这样,明明只有三分,明明就做不到,答应的时候又这般豪爽。
“我想要三哥放弃当政客,放弃现在的一切。”
这话一出,就如同晴天轰然的霹雳。
商系舟沉默了。
这是漫长寂静的沉默,是田野里旷日持久的秋收,是绵延潺潺奔向大海的溪流,是一个人从生到死的一辈子。
商系舟对她永远都是妥协。
她的牙印落到手臂上,他连挣扎都不愿意挣扎了。
他有一千一万个“好”字在等着严婉儿。
这些“好”字像是山谷回荡的回声,找不到源头,也理不出归处。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了,三哥就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他的身家性命都压在这场政治赌博中。
严婉儿固执的看着他,嘴角紧抿,神情认真,好像是商系舟答应她这个条件,她立刻就能和商系舟成亲那样。
她说:“我就只要这个。”
她不是闹小孩子脾气。
商系舟也难得和她僵持,坚定的摇头,神情冷漠,语气也不似以前柔和:
“换一个。”
严婉儿站起身。
商系舟以为她要走,也屏住呼吸,跟着站起身,想要挽留。
她却只是将两人之前的酒盅摆好。
提壶倒酒。
酒水盈盈似情意。
她先举杯喝下,笑着将酒杯底翻过来,以示自己全部喝下了。
她扬起小巧精致的脸,笑容明媚璀璨的挂着:
“那三哥换个人罢。不要将就我了。”
说完,严婉儿转身就走,眼底的泪猝然坠落,一滴,接着一滴,悄无声息。
商系舟准备伸手挽留。
却只捞了个空。
她走的这样决绝,好像再也不会回头了。
北京城内闹了溥仪复辟,闹了一周,就被平叛了。
黎黄坡自行辞去,段总理又上政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