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是个小气的人。”
商系舟笑,无奈极了,好像是被抓住把柄的人,“三哥小时候穷。”
他难得替自己辩解一回,话也多了。
“所以三哥现在努力赚钱,让阿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短暂的停顿一下,继续说,“三哥想如了阿碗所有的愿。”
严婉儿觉得心跳怦怦,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了,只好一个劲儿的咬着月饼,小口小口的吃着,假装吃得认真,没有听见。
可她听见了。
她余光瞥见商系舟穿着一件亚麻木的蓝色衬衫,衬衫单薄,轻软妥帖。
他含笑看过来,笑里殷殷带礼。
“三哥,我本来是要到天上做嫦娥的。”她声音闷闷的,仿佛叹气,“可你这个样子,我是宁愿不要长生不老药,也不想你做伐桂的吴刚了。”
这是真话。
他俩同坐在台阶前,中间隔着一道银河似的路来,商系舟往她这边移了又移,才浅声开口。
“阿碗别在这些子俗套的话本子里,找咱们的故事。”
他笑。
商系舟喜欢看戏。
戏里常有相逢分离。
人人都是才子佳人好良缘,可谁都比不上他和阿碗。
他们的故事平淡,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也写不成话本子,供别人唏嘘。
他的手臂搭在膝盖上,冷清的夜霜潜入薄衫,他的话温柔如沐春风:
“阿碗就算是和三哥分离了,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的,三哥不怨。”
就像是,十年前,他也觉得是他丢下了阿碗。
严婉儿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往下滑,贴着他喷薄的胸膛上,手揽住了他的腰,嗓音软软,“三哥真好。”
商系舟腹部一紧,连带着呼吸的声音都窒住了,绷成木偶机械。
这还不算,阿碗手搭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继续说:
“真想跟三哥这样,朝朝暮暮,再到白头偕老……”
商系舟抱着怀里娇小的姑娘,心想,要是她这时候拉着我的手,让我放弃当政客,跟她去南方,成亲生子,他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他肯定会像醉酒一样,头脑晕乎的答应下来。
严婉儿拽着商系舟的衬衫,小声嘟囔:“三哥穿这件衣服,真的好看。”
淡蓝色亚麻的衬衫,让他在月光下看起来斯文儒雅,掖起来的衣角都透着性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