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旁边出现一颗绿豆。
接着绿豆变成了南瓜。
南瓜变成竹竿。
犬吠声越来越近,此夜唯闻笛声,一个侠客,戴着压低的蓑笠,从暗处走来,身后跟着另一个剑客。
他一脚将拦路的灯笼踢开。
然后阿碗飞快的跑过来,硬生生用蛮力撞进了他的怀抱里。
她早已泪流满面。
冰霜又将泪珠鼻涕都冻成冰凌,粘挂在她的脸上。
她用十足十成的哭腔喊:“三哥。”
商系舟笑着将她揽住,一边顺气一边问:“哭了?”
严婉儿点头。
将眼泪鼻涕都擦在他的大衣上,一点也不害臊,反而兴奋的像个小孩子。
商系舟放开她,他看着严婉儿哭红的眼睛,声音温柔清和:“三哥这不是回来了吗?不哭。”
她点头。
摸到了商系舟冰凉如从井水里捞出一样的手,拉着他进屋去了。
廖功却没有跟上来,而是折回去,出了胡同口。
严婉儿连忙进屋给他烧火热菜,忙里忙外,好不快活的样子。
商系舟的衣服沾着寒气,趁着空当去换了一身薄衫,坐在火炉旁烤火。
他将手在火上翻个面,“阿碗,你父母答应让我们开春就成亲了。”
“真的?”严婉儿高兴的放下手上的东西,凑过来。
她以为她父母会不同意呢。
商系舟点头。
重复一遍,回答她:“真的。”
他又拿出一匣子金条来,满满一小箱,没掺其他东西,“三哥没别的给你,回来的也仓促。”事情办完,连夜风雨兼程赶过来的,连话里都带着万里的风尘,他说,哈出的气雾都带着烟似的沙哑蛊惑之意,一笑,严婉儿就手脚无措了,“这是三哥给你的压岁钱。”
严婉儿有点委屈。
他一去就去这样久,从秋到冬,让她等这么久,久到他的感冒都好了。
“我不要!”她鼓着腮帮子,佯装生气,“三哥不把我当回事,只拿钱打发么?”
“这是三哥的全部家产了。”商系舟眼底蕴起淡淡笑意,音尾扫过,“可以说是身家性命都押在阿碗这了,”他问,却似逗趣,一字一句,无不是情意,“三哥怎么算不把阿碗当回事?”
阿碗收下,将热好的饭菜端到火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