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音只听见他冷入骨髓的声音。
随后,裴应淮把她带到一旁安静的房间里。
“刚才有没有吓到?”
他身上散发着浅浅淡淡的香氛味,叶兰音埋在他胸前,攥紧的双手渐渐松开。
“没有吓到。”
她抬起脸,眼睛亮亮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这只黄雀还挺厉害嘛。”
没想到一直躲在背后的人居然是云婉蓉,要是四年前没出事,她现在可能就是云婉蓉的儿媳了……
一想到裴砚舟那张盛气凌人的脸,叶兰音恶寒地打了个激灵。
“冷?”
裴应淮摸了摸她的胳膊,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叶兰音不能说自己想到了裴砚舟。
好不容易裴应淮没有提当年她和裴砚舟订婚的事,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吃什么飞醋折腾她。
“裴总。”这时一个护士气喘吁吁地跑来敲门,“何院长请您过去一趟,老爷子不好了!”
裴应淮的手臂倏然收紧。
“你去吧。”
叶兰音一惊,赶紧拍了拍他的肩,和他一起赶到病房外。
“我就不进去了。”
既然何源在抢救时就把人叫过去,说明裴老爷子真的快不行了……
裴应淮紧抿薄唇,连无菌服都没换,直接走到床边。
“阿、阿……”
裴老爷子脸上的氧气罩被激烈气流掀起,何源给他注入一针肾上腺素,挥手示意所有医生护士退出去。
“有什么话就这会说吧。”
他侧过脸,低声朝裴应淮交待了一声,也退了出去。
病房门一关,只留下祖孙两人静静对视。
“爷爷。”
裴应淮站在原地,面色没什么变化。
病床上的老人皮肤干瘪,眼白变成了浑浊的黄,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好像要拉住什么。
“裴砚舟说您是被我气的,可我怎么觉得,您是被二房的胡作非为气的呢?”
裴应淮没有上前去拉他的手。
以前爷孙俩在一起,闹得再难看时他也不曾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