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弘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点异样。
“醒了?她不是脑死亡,成植物人了吗?”
他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坐到沙发上给自己灌了一口烈酒。
辛辣入喉,目光清晰起来。
“是,但是裴应淮之前找了国外的专家,用前沿药物误打误撞,竟然真把她弄醒了,二太太说今晚去医院看过,不是假消息。”
“我明白了。”
陆致弘仰头倒在沙发上,眼皮下面的眼珠转个不停。
助手见他这样,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大着胆子又问。
“陆总,裴应淮的母亲知道当年的事,听说今晚,裴应淮要把她从医院转移出来,我们要不要?”
“你当裴应淮是傻子啊!”
陆致弘突然暴起,拿起酒桌上的杯子就朝助手掷去。
助手被砸得额角流血,却动也不敢动。
“接二连三动手,又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嫌死的不够快?”
他怒骂了两声,胸口起伏不定,在房间内暴躁地走来走去,平时的温文尔雅一丝也无。
“你先下去处理伤口吧。”
见助手的血滴到了地毯上,陆致弘吐了口气,挥手让他下去。
“是。”
助手低着头往后退,正要关门,陆致弘又叫住了他。
“等等,”他扶住额头,目光阴狠,“你再找上次剩下的几个人,去处理一下她,记得收拾干净。”
“是。”
助手面色不变,走到门外后,早就有眼力足的人拿着医药箱等在外面。
他面无表情地挥开人,转身走到一处静僻的小房间。
……
第二天清晨,九里樾中,裴应淮擦干净发梢滴落的水珠,接起钟立的电话。
“裴总,鱼上钩了。”
钟立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一夜未睡。
裴应淮眸色渐深,冷冷开口:“怎么样?”
“和您预料的一样,半夜转移夫人时,果然有一伙歹徒跑来袭击车辆。”
“发现是空车时,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裴应淮冷笑一声,摩挲着桌上龙凤胎兄妹俩送给他的一个小木雕。
“接下来就是查内奸了,”他垂眸掩住满眼寒霜,“交给王胜虎,你今天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