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灼热迫人的视线紧紧盯着,她更是心肝俱颤,浑身上下好像都要起火了一样。如果可能,她真想变成一阵风,赶紧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地方。
可事实上,别说是变成风了,就是只蚂蚁她也变不成。
担心陆昱瑾听不到她的回答真的会一直这样禁锢着她,又担心下一秒再次被谁看到,她深吸了口气,终是放下了所有羞涩和矜持,顶着一张红的堪比红樱桃的脸,低声细语的轻道:“我想说的是,我没有不拿你当我的男人……”
一句话,听起来简简单单,可只有林小烛自己知道说出来,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尽管已经对陆昱瑾表明心意了,但对她来说,这种话说起来依然生疏而窘迫。
她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尤其和陆昱瑾面对面的时候。因而,一句话说下来,她浑身冒汗,原本就红透的小脸更像是要滴出血来了一样。
这种害羞到极点的感觉令她如坐针毡,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低垂着脑袋,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人。
与此同时,站在她对面的陆昱瑾正因为她刚才那句话惊喜万分。
眼前小女人发自内心的话语,虽然简短,却令他有种灌了口蜂蜜的感觉,甜的他迈不动步也离不开腿。
一向清冷地桃花眼仿佛融进了化不开的浓墨一样,粘稠的落在她头顶,原本撑在她腰侧的手也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不知不觉的抚上了她的纤腰,让她更紧的贴近自己。
而林小烛说完刚才的话,正敏感着呢,冷不丁被他这么一碰,惊得差点儿没跳起来!整个人浑身一抖,瞪着一双兔子般的大眼睛边推他边颤着小嗓子说道:“你、你又干嘛?不是说好的吗?我回答你,你就放开我吗?”这不仅不放开她,反而抱的更紧了是怎么回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陆昱瑾,你说话可得算数!”
“君子?”陆昱瑾闻言低低一笑,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凑近,用又高又耸的鼻梁在她娇小秀挺的鼻尖上轻轻磨蹭了两下,哑声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自己是君子。林小烛,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还是把我想的太好了?这么跟你说吧,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君子。我对你,从来都是抱着要把你变成我的女人这个想法接近、行事的。可以说,只要能把你变成我的,我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君子什么的,根本就约束不了我什么。想让我乖乖放开你,还不如拿出点儿诚意来。”
“拿出诚意?还要怎么拿出诚意?”林小烛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他这段话噎到了,还是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提前慌乱了。心跳一空,呼吸都凝滞了。
果然,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听陆昱瑾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很简单。你不是说你拿我当你的男人吗?既然这样,那是不是应该跟我叫点儿什么,证明一下我的身份?”
“叫点儿什么?”
林小烛大脑嗡的一声,一阵热流猛的就从脚底蹿升到了耳根!
一颗小心脏差点儿被这几句话震碎了。
可,陆昱瑾却仿佛根本就没察觉到她的慌乱和羞赧,脑袋一点,紧接着又眯眼说道:“对,叫点儿什么,我就放开你。至于具体叫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
心里有数?
那么多称呼,谁知道你想听哪个啊!
再说,一听这话肯定就是比较暧昧的那种,这让她怎么开口啊!
林小烛一阵纠结,一张小脸儿也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正想着要不要随便说点儿什么搪塞过去的时候,陆昱瑾阴魂不散的声音就再次低低的传进了她的耳朵:“事先提醒你一下,我想听的可不是什么陆总、陆昱瑾、陆大哥之类的。你好好想清楚了再说,如果说错了,或是让我觉得不满意的话,可是会有惩罚的。”
“惩罚?”
还有惩罚?林小烛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了,本能的低垂着睫毛,慌乱的眨了眨眼。
然而才刚低头,下巴就被人忽然捉起,紧接着嘴唇就被人用手重重的捏在了一起!
温热鲜明的触感猛的压来,她心脏骤然一停,隔了好几秒钟,才又鼓动起来。只不过,那声音大的吓人,震的耳鼓都咚咚作响。
待陆昱瑾的手指离开,她立马紧紧抿住了嘴唇,控诉又心惊的盯了眼面前的男人。颤声问道:“你、你掐我干嘛?”
陆昱瑾闻言,眉头一挑,倒是很自然坦荡:“我这不是掐你,是在告诉你惩罚是什么。这次用手,下一次就用别的。”
真是!
这人怎么这么流氓无赖啊!林小烛一噎,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咬了咬似乎还残留着触感的嘴唇,既没吱声也没动弹。
陆昱瑾感受到她消极抵抗的意味,嘴角一扯,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下一秒,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一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表情,又看着她低声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叫我点儿什么,超出时间或者不说话,还是惩罚。”
还是惩罚?那不就意味着要……亲她?
林小烛这回真的被惹急了,小脸通红,下意识抬头回嘴:“哪儿有这样的道理!陆昱瑾,你这不是诚心为难人吗?”
“我为难你?”陆昱瑾重重的吐了口气,伸手,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一下子就把她的胳膊拧成了麻花按在头顶的墙壁上!再开口时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咱们两个互相喜欢,订个爱称不是很自然的事么,怎么就为难你了?我又没说让你立马跟我领证结婚嫁给我,有什么可过分的?难道我喜欢你喜欢这么多年,还不配得到你一个称呼吗?”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压制了一样,越说声音越压抑,到最后,仿佛变成了一只在牢笼里挣扎的困兽,拖着伤痛的身体,一下下撞着坚硬的铁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