渀一席话说出来,就差没摇尾巴了。可陆昱瑾根本就不买账,黑眸一扫,冷冷的睨着他,沉声说道:“还不承认?刚才我明明看见你拽了人、打人!现在却摘得比谁都清。还说你不敢?我看你比谁胆子都大!”
“拽人、打人的手是哪只?是这只吗?”他视线一瞥,随意的落在了男记者的一只手上,旋即抬起脚来!
那举手投足流淌出来的煞气,就算是瞎子估计也能清楚的感觉到。
男记者吓得屁滚尿流,根本就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张开双臂就抱住了陆昱瑾的腿。一边拼命摇头,一边求饶般的说道:“陆总,我错了。我求求你,千万别伤了我的手。我的手还要拿相机、还要拍照呢!如果废了,那我的饭碗可就砸了,这辈子都没饭吃了!”
“废了不是正好?”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陆昱瑾身上的冷意更甚,声音也更沉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群狗仔在背后搬弄是非、肆意抹黑诋毁,我的人怎么会惹上乱七八糟的麻烦?”
这短短的几句话虽然没有直接提起林小烛,可是分明就是因为林小烛才说的。
男记者本来还有些奇怪,这林小烛只不过是个不愠不火的小新人罢了,怎么会好端端的把陆昱瑾这尊大佛给引出来。这会儿,仔细琢磨了陆昱瑾这话里的意思,又看了看他那阴鸷危险的脸色,终于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了点儿什么,连忙吞了吞唾沫,颤声说道:“陆总,我承认,我刚才确实对林小姐非常不敬,但是,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您是圈里的人,不用我细说,您也知道我们狗仔的工作其实就是这样。没事儿拍拍照片,编编八卦,能捞一点儿是一点儿,这已经是业内不成文的规矩了。这围在酒店周围的狗仔,没有一个不是抱着这种目的来的。您其实,也不能太怪我不是?”
“你这意思是,你找林小烛麻烦,还有理了?”
“不是!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并不是爆料林小姐的人。充其量只是想浑水摸鱼,赚点儿小钱而已。您看在我有眼无珠,不知道林小姐身份地位的份儿上,能不能饶了我这一次?只要您饶了我这次,我保证,以后都不黑林小姐,只写她的好料!而且,这次的事,我也会帮忙,帮她顺利度过难关的。”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脑袋吗?”
“那个,我可以写保证书!”小心的瞥了眼林小烛之后,记者飞快的竖起三根手指头,放在太阳穴旁边,做出一个发誓的动作:“真写!陆总,如果骗您我是孙子!”
“保证书?谁管你真写还是假写?一个保证书就想打发我,当我是叫花子?再说,你黑不黑林小烛、帮不帮她,有那么重要吗?难道我陆昱瑾还保护不了我的人?究竟是你把我看得太弱,还是把你自己看得太高?”
简简单单几句话,说的男记者冷汗直流。
早就听说陆总不好惹,今天真是领教了。
他一边流着冷汗,一边舔舔干巴巴的嘴唇,抬手就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
随即懊恼又讨好般的说道:“您看我这话说的,我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敢在您面前献丑?陆总,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刚才那话,绝对不是想打发您,更不是觉得我自己有多重要。我的意思其实是想说,林小姐现在所处的情况不是很好……虽说她和那李景初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是各路网友和舆论大众显然已经把他们二位联系在一起了。虽说陆总您肯定能帮林小姐澄清好、处理好这件事的,但是,有时候经纪公司直接出手,大众还真就不一定相信。即使信了,想要在短时间内,把舆论引导过来也是有一定难度的。不如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帮您在旁边吹吹风,怎么样?”
话音落下,陆昱瑾还没表态,旁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小烛倒是忽然笑了。
就在几分钟之前,这个狗仔还口口声声认定她和李景初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呢!可这会儿,撞见陆昱瑾之后,直接就撇清了她和李景初的关系。
如果不是已经见识了他恶劣的态度和行为,这副坚定支持她、相信她的样子,恐怕真的会令她感动。
可现在,只给她一种看人下菜碟的感觉。令她生气,又有些想笑。
不过,一旁的男记者并不知道她到底想了些什么,见她一直紧绷的脸上忽然间有了笑模样,还以为她被说动了。整个人就像是垂死的骆驼,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连忙冲她咧了下嘴,讨好的说道:“林小姐,您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提议很不错?只要您二位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写一份有利于您、有利于兰铄的新闻的!保证会扭转舆论,还您清誉!”
信誓旦旦的样子,虽然没有直接举手发誓,不过也和发誓差不了多少了。
林小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打算跟这种两面三刀、墙头草般的人多做纠缠。一边抿了抿唇角,活动了一下有些疼痛的手腕,一边扯了下陆昱瑾的胳膊,凑到他身后,悄声说道:“陆昱瑾,算了吧。我还有正事儿没做呢,咱们就别再这儿跟他浪费时间了。”
“不算浪费。”
陆昱瑾闻言,一面反手握住她被拽痛的手腕,用食指和拇指反复揉捏按摩,一面弯腰扯住男记者的领口,将人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淡淡的语气,和不明意味的动作,令林小烛有些发愣。
不过,就在她想要问陆昱瑾这是要干什么的时候,陆昱瑾却先她一步,抿着嘴角低低说道:“你不是说还有正事儿呢吗?去做你的事儿吧。我处理完这边,就联系你。”
林小烛闻言,看了看陆昱瑾,又看了看被他提溜着的那个正流冷汗的男人,有心想问问陆昱瑾究竟打算怎么处理。不过,想到他的性格,知道他必定是已经有了计较,而她也不可能干涉,旋即又把即将到嘴的问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