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长者朝后一挥手道:“这个家伙是你父亲的表弟,刚才他对河神有不敬的言语,所以成为了现在这样,这就是下场。”
两个村民将被打晕了霍见归扔进了门里面。
“噗通!”一声,霍见归落在了地上,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身上的鲜血将土染成了红色。
白雪依旧睁着眼睛望着外面的村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悲伤。
长者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村民也跟在长者的身后走了,往前走了一会之后,长者低声对身侧的两个村民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人就守在老王家门口,我怕他们再出什么差错。”
两个村民点了点头,分别往两边走去,饶了一个圈之后,来到了老王家的左右两侧,蹲在了墙角落。
老王家内,瘸腿男孩还在不停地哭泣着,哭的嗓子都哑了,高一声,低一声的,有气无力。
白雪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将两张凳子叠在一起,爬到了凳子上,用颤抖着的双臂抱住老王的大腿,摇晃了半天,终于将老王的头从绳索上摇晃了下来。
“砰!”地一声,凳子翻了,白雪再次倒在了地上,老王的身子从高处坠落,直接压在了白雪的身上。
白雪将食指放在了老王的鼻尖,试探了一会之后,又按了按老王的胸口,然后再次哭泣了起来。
白雪哭的时候没有声音,眼泪如同两条溪流从她的眼窝中缓缓流出,她的胸口一起一伏,一头白发也跟着左右晃动。
瘸腿男孩爬到了老王的身上,将脸贴在老王的脸上,喊叫着:“爸爸,爸爸……你怎么睡着了……你快醒醒啊……”
男孩哭的鼻涕都流了下来,他甩了一把鼻涕,将鼻涕直接甩在了白雪的身上,然后又在老王的脸上擦了几下,擦的老王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全都是鼻涕。
白雪将男孩搂在了怀里,两个孩子抱头痛哭。
男孩的声音越哭越大,哭声异常响亮,像是尖锐的利器摩擦出来的声音。
白雪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小,最后除了眼泪缓缓滑动之外,没有了任何声音。
躺在地上的老王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舌头半伸在外面,一身火红色衣服此时显得更加的鲜血,像是血一样,模样和形象都颇为恐怖。
天色昏暗了下来,一块乌云将还未露头的太阳提前遮住了。
阴风阵阵,老榆树上落下了一只黑色的乌鸦,乌鸦一动不动地坐在枝头上,像是个老头一样,不声张,不叫唤,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地上的老王。
过了一会之后,旁边的霍见归忽然动弹了一下,紧接着,他的吼间发出了一阵干呕般的声音。
白雪扭过头去,看见了满面鲜血的霍见归,她微微摇晃了一下脑袋,站起身子,走到了霍见归身侧,抓起他的手腕,把了一下脉,然后又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这才站起身子,走进了房间中,过了一会之后,她挎着一个小篮子走了出来,蹲在了霍见归的旁边,用草药帮他止住了血,然后又将伤口包扎好了,整个动作娴熟而又连贯。
做完这些之后,她气喘吁吁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自言自语地道:“这个人的体质真是奇怪,明明浑身上下都是伤,但呼吸却很有力……可脉象却有几乎察觉不到……”
话音未落,地上的霍见归的手指动弹了一下,手掌忽然张开,一把抓住了白雪的手掌。
白雪的手被霍见归抓住,她吓了一跳,刚要甩开,忽然感觉到霍见归的手心冰凉无比,这种冰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她轻轻出了一口气,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之后,白雪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紧接着,她骤然睁开眼,猛地甩开了霍见归的手,往后倒退了两步,张开嘴巴,脸上挂着惊恐的表情。
就在这时,霍见归在地上翻了一个身,将脸正对着老王的脸。
不知何时,老王的脸被侧翻了过来。
霍见归闭着眼睛,老王瞪大了眼睛。
一个昏迷的人,一个死人,相互对视。
“噶!”老榆树上的乌鸦骤然叫了一声。
“砰!”地一声,大门口传来了一声响动,一个黑色的身影正趴在门廊上,不知何时出现的。
黑影是一个女人,蓬头垢面,留着很长的头发,身上一丝不挂,连胸口和下体也没有一丝的遮盖。
“哇——”蓬头裸体女人大叫一声,用力拍打了一下房门,接着弯腰躬身,从门廊上一跃而下,飞也似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