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切都很简单,取我所需罢了。最开始夺取贺知章,不过是为了研究他身上的秘密,完善我的功法。之后又放他走,那是因为整个天下,各方势力都需要他,我很想看看,贺知章一旦出现,能否将天下搅的个天翻地覆。”
“不过很可惜。”老者的声音忽然一落,一霎从山顶落到了低谷中:“贺知章显然不是最诱人的鱼饵,即使天下动了,那也是小小的动了一下而已,与我的预期相差太远!”
“师父,当今最为诱人,最受各方势力觊觎的诱饵,不是裴旻座下那姓木的小子吗?一个贺知章,他身上虽有解开天藏之谜的秘密,但是相较起那姓木的小子,实在不足为道。师父你也知道,这场争夺贺知章的计划,最终还是变成了争夺那姓木的小子了。”
“呵呵,这就是天下之人的愚昧了。不走前五十步,怎么可能能走后面五十步?”老头突然冷嗤了一句。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长生顿时无比困惑起来。
“你的功力不到一定的境界,你是不会懂的。”老者冷道,身形一动,又往大禹陵深处而去了:“世上少有两全事,长生,你一心追逐权谋,功力已经落下太多了,若是如此,你一辈子也不要想追逐天藏,解开天藏之谜。”
老者的声音,从大禹陵中汩汩流出,长生面色寒肃,那一字一句,一音一节,都如透骨钉一般,直直的透入他心中一向柔弱之处。
无言无语,长生站起身来,转身而去。
……
“上,中,下……”李隆基面对着贺知章,口中喃喃,眼神渐渐的变得乖戾起来。
“上,中,下!”突然一声暴怒的喝声,周围内力激荡,尘烟四起,那间小小的清幽的屋子,在一瞬间被内力充满,窗子、门,簌簌的摇动。
“你们都不知道,这个计划,其实是上,中,中下,下……”李隆基又道,屋子里,能说话的人,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除此之外,便是一个犹如死人一般,被冰霜冻住,并不能开口说话的贺知章。
其实,就是疯狂的自言自语而已。
人在静时,所想最真。人在静时,最为易怒。
“结果,我只有一个中下,连一个中都没有!”李隆基声音暗沉,在对着空气不住的抱怨,眼神极度的乖戾,比之凶狠无人性的野兽,有过之而无不及。
……
“陛下,玉公主,已经到了皇城。”
片刻之后,陈玄礼快步而来,站在房间的门口禀告道,他离那房间足有一二丈,连房间的门都不敢靠近。
话音刚落,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间的门打开了,李隆基含蓄而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陈玄礼赶紧躬身行礼。
“玄礼,好生看着,我去接玉儿。”李隆基在陈玄礼肩上一拍,擦身而过。
陈玄礼只是弓着身体,没有说话,等李隆基脚步远去了,陈玄礼这才直起了身,快步过去将房间的门关好,然后背身靠在门上,手上拄着金刀,兀立在门前。
“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