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痴笑之时,她身上那件轻薄的纱衣,随之而动,内里之内容,时隐时现,勾动着男人的眼神。
不过,王维此时却没有多少心思欣赏那绝妙的风景,那风景此时是特属于空亡的,而不是他。男人的尊严之下,他俨然成了圣人,目不斜视,非礼勿视。
可是,玉真公主的眼睛,却有意觑着王维的侧脸,目光如针,仿佛要刺穿王维的面皮,那身皮囊。
一切,都是有意为之。
“空亡,听说右相命你去安西?”玉真公主神情缱绻,但是一言一语,都是如此的掷地有声。
“正是。空亡疾疾前来,就是要禀告公主。”空亡低头恭敬答道。
“那你是替右相办事呢,还是要替我办事?”玉真公主忽然一问,眼神如刀。
听了公主这一问,首先有所反应的不是空亡,而是在一旁默默不语的王维。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深刻的得意的笑。
“即是为了右相,又是为了公主,但绝不是为了空亡自己!”空亡毫不犹豫的答道,面色并无变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滞。
“呵呵,很好!你的答案我很满意!”玉真公主又是吃吃一笑,娇柔丰韵的身子,朝着空亡倚了过去,依偎在他的胸口,龙涎香绝妙的香味,缓缓的扑进空亡的鼻子里,空亡贪婪的吸了一口,长长一叹。
王维,更是面如冰霜。方才那抹得意的微笑,还没来得及展开,便已经在脸上僵硬无比了,原本英俊的脸庞,因为微微的扭曲而十分难看。
在王维的阴郁之中,空亡继续服侍着玉真公主,王维的处境极为尴尬,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在这里,一切都不由他说了算,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必须要有玉真公主的命令。要不然,即使坐到死,他也必须坐在这里不能动。
……
直到天色暗淡了一些,夕阳西下,斜歪歪的往西山落下去了。空亡这时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天际,这才站了起来。
“公主,现在正是出发的好时机,请问公主还有什么吩咐的吗?”空亡躬身拱手问道,十分顺从。
玉真公主十分满意空亡的顺从与乖巧,伸出纤纤素手在他的粉面上拍了几下,肉响不止,空亡的头愈发的垂的低了。
“右相贪图其利,我自然也是。”玉真公主理了一番身上的薄纱衣,微微笑道,站了起来,空亡的低垂的头正好抵在她的胸脯之上:“我不求获利与右相一样多,只需要一丁点,就能满足了。”
玉真公主食指与拇指岔开,在空亡眼前比了一下,食指与拇指之间的距离很窄,不到四分之一寸。
然而,这不到四分之一寸,空亡的心里却突然没有底。
欲获利者,尤其是贪图利益者,要么全要,要么一丝不取,这两种贪利者最好对付。
可是,最不好对付的,恰恰是那些有所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