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老卖老无趣!装作少年,无趣!”阿飞往我身前一挡,我便看不到横公,也挡住了横公那藏在蒙眼布后面的锐利眼光。
“你哥毛头小子也配在我面前说话。”横公的声音依旧带着丝丝轻佻。
两个人的话一搭一挡,听起来跟唱戏似得。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
“小石头,做人的滋味怎么样?”横公话锋一转,又问上了我。
此话一出,连阿飞都没有再呛他,两个人齐刷刷的望着我,即使横公脸上总是飘荡着一根蒙眼布,我依然觉得他可以看透万物。
“还不错。”我顺着他的话接了去:“倒不如在断念谷自在。”
“跟我回去吧!”
“胡说,我又不认得你。”
“我们一同在天池生活了万万年,你竟说你不认得我?”
“不认得。”
“你们这些石头啊,就是心肠硬。”
“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怎么会是石头?”
“你连那游仙枕都睡得,你还以为你是普通人?”
我看着阿飞,充满了不确定。
“阁下若是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说。”阿飞坐在我的身旁握紧了我的手。
我稍稍安定了一分。
横公押了一口茶,袅袅青烟模糊了他的脸颊。
“这要从何说起呢?万万年的时光呀!小石头在那没什么味道的天池底部躺了万万年,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呢,还是我教的好,这小石头竟然开口说话了。”
我嘴巴张的很大很大,怎么也不能把自己和一块石头联系起来。
“那块月牙石就是你的本体。”
“可是我是怎么变成人的呢?”
“小石头,你听我慢慢说。”横公又押了一口茶:“所谓祸从口出,当年女娲娘娘从池底捞了些许石头要去补天。女娲娘娘将将要把你补上去,你竟然说:‘我不想去。’”
“然后女娲娘娘生气了么?”
“怎么会?女娲娘娘悲悯或者说女娲娘娘活了万万万万年什么样的话没听过,什么样的事没有见过?不过这石头说话啊!还真真是第一回。”
“然后女娲娘娘将我变成人了?”
“小石头就是话多,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你说。”
“然后女娲娘娘把你带回去了,你是头一个女娲娘娘带出去补天又带回来的石头,然后就放在桌子上压书角了。”
“我记得那本书,我在女娲娘娘那里看过。”
“对啊,自从你离开了,那本书就一直被风吹的极响。真是吵得我睡不好觉。那天你来了,我便出来找你了。”
横公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通,我听得云里雾里倒有几分信了。
阿飞却不以为然:“我不信。”
“接受现实吧少年,这小石头是我的。”横公似是笃定了一般,优雅而自信的喝茶。
“我不愿走。”
横公受了拒绝也不急不躁:“若是你不走,他就得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