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继续。”贺天圻说。
接下来的几局,贺天圻一直在赢,搞得江轶越输越气,越气就越输,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江轶每输了就得喝罚酒,还得被贺天圻套话,总之贺天圻这家伙狡猾得很,最后搞得江轶越来越迷糊,贺天圻反倒是越来越清醒了。
眼见着就要问到最关键处,贺天圻斟酌着措辞,变得更加谨慎起来,生怕江轶一个清醒就前功尽弃。
“你说你今天哭是因为你跟家里人吵架了,那上次你做噩梦的时候也哭了,是做了什么噩梦?”
江轶却不说话了。
贺天圻心中一震,江轶该不会是反应过来了吧?
他知道江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但是他必须得知道。
他知道江轶已经醉了,从江轶脸颊上的红晕就可以看出来,于是他大着胆子继续催问,并循循诱导:
“你就告诉我呗,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放心。”
江轶还是不说话。
贺天圻认真地盯着江轶的脸,看见江轶的眼皮沉重地眨了好几下。
等等,这是要睡了?不行啊,他问的问题江轶还没回答呢!
“江轶,你清醒点,回答完我的问题再睡,你回答完我带你去卧室睡好不好,在这里睡也不舒服啊是不是?”
可江轶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
贺天圻听见他嘴里嘟囔了一句类似“好困啊”的话,然后见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接着手臂无力地垂下来,还不小心打翻了碗沿上的筷子,最后整个人干脆趴在沙发上人事不省了。
瞧见江轶醉酒后的可爱模样,贺天圻只好叹了一口气。
但他转念一想,也不亏。因为越喝到后面,江轶明显越来越放得开了。
刚才他一边猜拳一边套问,使得江轶把心里郁闷的原因都说了出来,让江轶不好的情绪也得到了发泄。
瞧见江轶说真心话的模样,贺天圻还挺心疼的。
江轶肯定是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话,除了陆泽鸣,他没看到江轶还有什么别的朋友,即使有,江轶也不可能对他们说这些话,因为江轶不是那种会轻易交心的人。
江轶性格孤僻沉闷,他老早就跟陆泽鸣打听过,这跟江轶的家庭有很大关系。
贺天圻想把江轶抱到卧室里去睡,正准备抱起来的时候,江轶却突然睁眼了,把贺天圻吓了一跳。
“醒了?”
江轶没说话,看了贺天圻一眼,就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贺天圻认为这是江轶信任自己的表现,心里高兴得不行。
他选了一个最近的房间,扯开被子,把江轶放到床上。
江轶可能潜意识里感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宽阔平展的地方,于是立马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贺天圻笑了笑,把被子扯过来给他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