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幕,看得我当时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男子就这样死在我们面前,川哥同样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竖起大拇指:“牛逼,以后跟着我混,我带你们赚钱。”
杀了人之后的癸仔很紧张,不停喘着粗气,就连手都是在抖的,癸仔说过,这个人与他无冤无仇,他真不忍心。
不过从那天开始,癸仔的心性就有了一丝变化。
我当时借着机会向川哥说,自己只记得来自国内,希望能帮个忙,把我送回去。
川哥点点头,说没问题,等过两天他派人把我送到边境,找带路的马仔送过去。
之后,我们被川哥安顿在附近住下来,而癸仔受到特别好的待遇,川哥给了他一张卡,说是里面有十万美刀,让他随便花。
癸仔和我是朋友,他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也想带我一起去玩,都被我拒绝了。我告诉癸仔,现在最重要的是低调,人家给你钱,是想找你做事,价格越高,做的事情也会越离谱。
癸仔却没有当回事,他说:“我从小在村里长大,学本事就是想出人头地,川哥那么有钱,我跟着他混,一定会有好的前程。”
我说:“你忘了那次杀人了吗?”
癸仔沉默了半晌,说:“我很害怕,也很愧疚,可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我想赚钱,赚很多的钱!”
然后他看着我,特别认真:“哥,我拿你当朋友,相信你不会害我,可川哥好像没打算放你走,这几日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送你离开这里。”
我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川哥单独和我聊过,他问我到缅甸这边干什么?我把和格桑的事情,掺杂着半真半假告诉他,毕竟黑爷是做古董生意,但我不是黑爷,他究竟在缅甸留了什么,这些事情我都一概不知。
川哥似乎就打算把我留下来,他的意思是说,黑爷有一批古董想要通过缅甸送到国外,但是这批货在哪,谁也不知道,现在黑爷死了,而我又是唯一来缅甸的人,这些人就想把我留下,找到那个秘密。
我不知道黑爷和川哥什么关系,可自从他死了以后,每个人都在为了利益而斗争,似乎所有的关系都在一夜之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脆弱。
直到有一天,川哥不再装模作样,露出他的爪牙,正赶上癸仔出去玩,我被两个大汉绑起来,头套一照,就把我带了出去。
等到了地方,这里是一处宽阔的地下室,这里阴暗潮湿,温度冰冷,附近还有一些传动设备在不断运送着生鲜肉,“咣当咣当”的绞肉机还在运行着,而厚重的门帘遮住四周,让人看不清楚环境。
川哥穿着花衬衫,戴着一副金边墨镜,坐在太师椅,品着茶水。
我紧张道:“川哥,您这是干什么?我自问在这儿的几日,深居简出,从未给您添过麻烦啊。”
川哥说:“兄弟,别装了,我就问你一句话,黑子那批古董藏在哪了?你帮我找到,我送你回去,你要是不说,瞧见那个绞肉机没有?能将你全身骨头打成渣滓,加工成狗粮。”
我带着哭腔说:“川哥,求您了,我真是不知道啊。”
川哥摆摆手:“给他扎两针。”
我也不知道他们给扎的是什么,被注射后,我意识涣散,脑子不受控制,开始胡思乱想,所有经历过的事情,就好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不断闪过。接着,我开始不受控制地说话,他们问我什么,我说什么。
昏迷了不知多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被剥光衣服,吊起来,有两个叼着香烟的男子说:“川哥说你没用了,下辈子自求多福吧,兄弟。”
然后他们把我丢在传送带上,前面是嗡嗡作响的绞肉机,我的身体一点点被带入其中。
我从未想过死亡距离我如此之近,而且我也没想过会川哥会这么无情,说动手就动手。
不管我怎么呼救,那两个屠夫压根儿没打算理我。
可就在生死危难之间,癸仔闯了进来,一把拉断电闸,气愤道:“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