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决定舍了首辅这个大冰碴子,咱们就定定心心重新寻个好的。
京城多少大好男儿,偏你眼光奇差,选了这么个老得掉渣的男人。”
宫人们听到太后的话,顿时冷汗直冒。
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到了太后殿下的嘴里,竟成了大冰碴子、老得掉渣的男人!
慕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连点头,可不就是大冰碴子、老得掉渣嘛?
到底姜是老的辣,太后殿下形容韩屹竟如此形象。
太后一无所觉,继续说道,“不行!这一次,得我把关,由不得你了。”
太后殿下打定主意,广邀京城美男,定要为慕杨寻个天下无双的男子。
紧接着,太后又语出惊人,“哼哼,圣人要为静宜大办接风宴,咱们就借此东风,遍览适龄美男,一日阅尽长安花!!!”
慕杨笑得倒仰,梁尚宫起初拼命忍着笑,却怎么也忍不住,跟着扑哧一声笑起来。
顿时,整个长宁宫笑声一片。
太后也抱住慕杨呵呵地笑。
某个正在出宫的大冰碴子、老得掉渣的男人,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一股不安感袭上心头。
他远远地眺望着长宁宫的方向,紧紧抿着唇,冷厉如刀的眼芒中竟闪过一缕愁绪。
李良送首辅出宫,他在首辅大人回眸的一瞬间,竟意外地看到了一抹愁绪,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看去,果然是自己看错了。
首辅大人的眼中除了冷硬别无其他。
首辅府里,韩老夫人又在摆弄静宜公主送的妆奁盒。
她一样一样将物件拿出来瞧,越瞧越喜欢,反复抚摸着,不舍得放下。
贴身婢女青叶见状,轻声说,“老夫人,您自个儿留几样,您到底是首辅大人的母亲,总也要几件入得了眼的饰品,入宫、见客都便宜。”
韩老夫人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
静宜公主出手大方,这么一大盒精品,自己与宝珠一人一半,也是尽够了。
她满意极了,想了想,从梳妆台上的老妆奁盒里,左挑右挑出一枚有些发黑的银簪子,往青叶手中一塞,“赏你的,小心着用,这可是老银,用料足,可值钱呢!”
青叶感恩戴德地双手接过银簪子,满眼感恩地道谢。
转身却在韩老夫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满眼不屑。
哼,轻飘飘的簪子,都发黑了,还值钱?究竟是泥腿子出身,眼仁小啊!
这时,下人禀报,首辅大人到。
韩老夫人一惊,赶紧着急忙慌地将饰品放进妆奁盒里。
她可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收了静宜公主的礼。
急匆匆地放好最后一样,赶紧叫青叶拿进里间去。
同时,韩屹跨进了门。
“屹儿,回来啦?”韩老夫满脸堆笑地问。
见韩屹冷着一张脸,她的笑容顿时一僵,有些发怵地缩了缩脖子。
“母亲,和离书呢?”
“啊?噢!在!”韩老夫人一愣神,旋即明白过来,立刻从罗汉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封信。
信有些皱了,韩屹接过信,信封上写着几个簪花小楷“和离书”。
韩老夫人递出信后,看到韩屹脸色黑冷了下来,突然想到,她从未与之提起过和离书的事,儿子是如何知晓的?
又想到自已因为害怕,瞒了他许久和离书的事,不知儿子可会迁怒?
想到这里,顿时吞咽了一口口水,局促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