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王不紧不慢的说:“一向只知道允王贪财好色,还有这么正义凛然的时候,放心,本王不会对郡马如何,只是敦促他叫杨诚回来给郡主守灵而已。时候不早了,允王还是早些上路吧,记得回京后好好安慰陛下,郡主去世的消息还是暂且别说的好。”
他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低声说:“对了,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本王预备了一些厚礼,以慰允王跟手下风尘之苦。”又扭头对江楚寻说,“当然,江大人也有份。”
江楚寻跟允王对视一眼:“沛王这是想堵我们嘴?”
“不是堵嘴,是慰问,感激你们为大威朝付出的辛苦。”沛王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示意手下带杨奉走。
江楚寻上前一步拦住:“且慢,沛王这么做不合适吧,杨奉乃是郡马岂能被你这样辖制,即便郡主去世,他们还有儿子,那也是皇室血脉。”
沛王是武将只懂以暴制暴并不擅长嘴上功夫,跟他们说这么多已经词穷,更是懒得跟他们纠缠,不耐烦的说:“现在这里由本王做主,还轮不到你一个巡查的钦差说三道四。你们已经拿了本王的好处,就该乖乖的替本王办事,否则就是跟本王作对!”
“这么说不对吧。”允王也站出来说话,“这里是惠安郡,就算郡主去世也轮不到沛王您来做主,未经陛下允准就擅自掠夺封地,沛王,你是要造反呐!”
沛王一愣,他想不明白这两日乖乖听话的允王怎么忽然态度强硬起来,又见他们个个反对自己,便明白了:“好啊,你们勾结起来污蔑本王!”又指着允王骂道,“煜昌狗贼,你就是旁门的妾室出身,若不是你那一门祖上是开国功臣,就凭你连朝堂都进不了,也敢跟我争抢,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话说的白苗苗都瞧不上:“沛王也太蛮横霸道了,只靠着强权压制可不行。”
允王名叫煜昌,被沛王直呼其名也不生气,对着天拱手道:“本王承蒙陛下皇恩自当为陛下尽心尽力,杨奉乃是陛下女婿,杨诚是陛下亲外孙,如今你想对他们不利,本王就不能坐视不理。”
“满口仁义道德,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的花花肠子,这些年你一直被本王压着,就是想借惠安郡的实力壮大自己好跟本王抗衡,将来也可拼力一争而已。”沛王被他们群起围攻,气急败坏。
“本王是陛下臣子,所有能力皆为陛下所赐,陛下不给,做臣子的便不能妄想分毫。”允王态度恭敬,言语得体,只是这样愈发让沛王厌烦。
杨奉反钳制着双手,挣扎喊道:“沛王,你别痴心妄想了,这天下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
“你给我住嘴!”沛王气的咆哮一声,胡子乱颤,铁青着脸骂道,“陛下没有子嗣,这天下怎么不能是我的!”
青山绿水见,寂静一片,连虫鸣鸟语都没了动静。
大逆不道之言终于从沛王嘴里说出来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说完,沛王自己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释然,整理了衣襟挺起胸膛:“既然你们都不想走,那就别怪本王撵人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参加葬礼的惠安郡的大小官员,“你们还不快恭送允王跟江大人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