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云满脸笑容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念云手里接过那只撞晕了的小鸟,用手轻轻地摸着软软的绒毛。
居然扔进来一只鸟打断,卫辰舟也真是想得出来。
不过也好,她现在也真是不想再和卫元巳聊下去了,虽然她能忍受自己顶着对方未婚妻子的名头,但是却忍受不了对方过分亲密的举动。
看着卫元巳似乎还想说什么,顾念云担心地皱起眉头:“这只小鸟这是怎么了?会不会被撞死了?”
看着顾念云手里捧着的那只小鸟,卫元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说别的事情。他虽然垂涎顾家的财产,但是只有顺利地把顾念云娶到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现在顾夫人又怀孕了,顾家的财产有多少给顾念云陪嫁,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这么想着,卫元巳上前接过顾念云手里的那只小鸟,摸了摸胸口:“不会的,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如果云儿你想养着它的话,趁着现在给它找个笼子好了。”
“小姐,殿下。”玉珠引着一名穿着一身青衣侍女走了进来。顾念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父亲身边伺候的羊毫。
羊毫行了一礼,向着卫元巳说道:“殿下,老爷请殿下过去。他在书房准备了酒菜和棋盘,想和殿下手谈一局。”
卫元巳心中大恨,自己的这位岳父,说是同意自己见女儿,可是居然掐好时间就找自己走。难道他还能在这里对顾大小姐做出什么事情不成?
等将来他娶到顾念云、拿到顾家财产的时候,一定给这老匹夫好看!
他完全不会想到是因为自己先被岳父捉奸在床,所以才遭到提防的。从他出生开始,宜妃就一直在他的耳边说,他是皇上的长子,是将来一定会继承皇位的长子。
整个天下将来都是他的,他睡了顾家一个二女儿又能如何?
“那我就不打扰小姐了。”
看着卫元巳满脸阴沉地跟着羊毫离开了清凉轩,顾念云丝毫感觉都没有。
前世接触了那么久,她轻而易举就能看出卫元巳现在的想法。可是就算他怎么想又能如何?再过一个月,河工修整完毕,灾民也将要被遣送回籍,到时候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云儿,在想什么呢?”
她刚刚看着卫元巳跟在羊毫身后走出清凉轩,就听见身后响起卫辰舟的声音。
这人居然在那棵银杏树上也能听见她和卫元巳的谈话声?
顾念云有些好笑,转身看着依旧没戴面具的卫辰舟:“这些天来你每天来骚扰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学会恶作剧了?丢完石子还丢鸟,要是他还不走你下一个要丢什么?”
卫辰舟已经从窗子跳了进来,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坐在顾念云的那把躺椅上一饮而尽。
“如果他再不走,说不定我就会试着弄断一颗银杏树了。不过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把他打昏丢过去。”
卫辰舟说得轻描淡写,可是顾念云却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寒意。她挥了挥手,让有些不知所措的念云下去,自己拿起那只晕过去的小鸟,用帕子把它垫好放在窗棂上。
看着顾念云娉娉婷婷的背影,卫辰舟又喝了一口茶,他本来觉得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可是现在却觉得,再慢一点他都忍受不了了。在树上看见卫元巳的手朝着顾念云伸过去的时候,他一开始想用石子射的课并不是那茶壶,而是卫元巳的脑袋!
“先把银子还给我。”
顾念云刚刚把那只小鸟好好地放在手帕上,就看见本来一直“晕”着的小鸟突然就扑棱棱飞走了。
居然是装晕……
顾念云已经不想回答卫辰舟每次来都必须要说的这些话了,她转身笑吟吟地看着对方,“一百八十两银子。”
“还给你银子?”
摘掉面具的卫辰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一袭白衣坐在躺椅上的风姿胜过顾念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听见顾念云提起银子,他愣了一下,之后就顺手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顾念云走过去,看着那张二百两的银票,笑眯眯地回答道:“一把叶云子亲手做的紫砂壶,刚刚被你打碎的那一把,价值一百八十两银子。剩下二十两就算是我的侍女打扫碎瓷片的报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