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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校园里的灰色（第2页）

“花柒的舞蹈很不错啊，你觉得呢？”

“嗯，是的，下了一番功夫。”

“那之前的魔术呢？你看出来什么套路了吗？”

韩婴文不耐烦地转过身来：“你是想干嘛啊，特意来烦我的吗？”

我把自己扭成苦瓜脸：“别这么不近人情嘛，我只是想找点话题。”

韩婴文无动于衷：“没必要。我们根本不认识，也完全没必要认识，别再跟着我了。”

虽然他这样说，他重新前进后，我还是选择了继续跟在他身后。

太阳逐渐到达了灼人起来，我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滴。我和他在刚刚的对话后，已经十分钟没讲话了。

我实在憋不住了：“这也太尴尬了吧，你不说点什么？”

韩婴文自顾自往前走：“你不跟着就不尴尬了。”

我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措辞，只好装作抱怨说：“诶，没你这么赶人的吧。你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我会很难受的啊。”

韩婴文回过头来怒目而视：“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很烦的啊！我直说了，是不是钱白苓让你来的啊？告诉她我不用她管！”

我一时语塞。

嗯，钱白苓是谁啊······

他继续自顾自往前走，而我这次没有紧紧跟上去，只是在他走得稍远后喊了一句：“不要心烦了啊！留心身边啊！”

他没回头：“我没有烦！”

我：“前面是女寝吧！”

他：······

虽然是有心烦的原因在，但是好歹也是在这所学校呆了一年了，这走路居然能往女寝跑的也是离谱。不过如果要说些情有可原的点的话，我们走的路，其实是江边的草坪。也就是说，其实是没有路的。

我记得校规上写着踩踏草坪扣学分，啊，我也是为了和他一起走冒了点风险的。

他默默走了回来，一直低着头。

我决定和他说实话：“我不认识什么钱白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你也是八班的人吧。我的朋友的天赋是心理探测，他在你这无意间探到了灰色。”

“怎么？”他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淡淡地看着我，“我心理很差吗？需要你来怜悯我？”

“那肯定的，都不需要辩解。”我似乎没有点情商，直接选择了正面回答，与他对视。他停下了脚步，和我寸步不让。

他的眼睛里，居然也是一股淡漠的生气。仿佛看淡了一切。

他说：“没有人能体会别人所想，你永远无法触及别人的真实。你的每一个无心之举，都有可能是将别人推往深渊的一大步。”

我说：“我知道。没有人有资格评判别人的天地，而观念的不同在所难免。所以我现在的所想只是了解一下你眼中的世界。”

韩婴文冷笑一下：“谁都是这样想的，但又有谁是理中客？”

我耸耸肩：“我是一个超级懒人，谁管呢？只要把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那么会相当得舒服。”

韩婴文深邃的眼神突然射了过来：“这是曾经的你吗？现在的你不是这个样子。”

我忽然一抖，手中的草叶掉落在地。深吸一口气，我跟没事一样笑着捡起了这根草，给他看：“你看这个。你觉得他特殊吗？显然不会吧。这些小生灵成长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自顾自地奋力生长着，虽然，它被我摘了起来。”

我一松手，它又缓缓飘落。

“如果你觉得我要和你讲什么努力阳光的话题，那其实不是的。我曾经也是这么一个状态，就像你说的，自顾自生活。我是自己世界的中心，我的存在即是为了我。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发觉了自己的无力。”

“一直甘做小草是不行的。有些力量过于强大，它会摧折一切，哪怕是无心无意。在我眼里，这个世界中，人的差距没有这么明显，应该以势力丈量。人在一切为自己谋划这件事之前，必须考虑到势力的影响，若是太过弱小，别人便会影响到你。这个世界是一个社交游戏，势力是一切上层建筑的根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必须要依仗这些。”

“当然了，到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还有天赋这种存在，能让个人势力产生极大变化。呵，不过也没什么关系罢了。”

韩婴文眼神没有离开过那个被我抛弃的草根，问：“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笑了：“你很认真地听了，对吧。这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我想知道你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