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陌浮柔是这木芙蓉的话,那么她大抵连桂花也算不上吧?金桂至少还有这满身的馥郁与芬芳,而她却从来都之时默默无闻,怕是别的男子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如音一边插着花儿,一边无奈的苦笑。
正此时,便听见庭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如音虽还未见来人,却已经提早屈了膝,维持着卑躬屈膝的姿势,等候着那人走近。
如今在这后院住的久了,她都练就了靠听脚步来辨别来人的本领了,这后院多半时候就只有爷一人来,但偶尔也会有别的人过来。爷的脚步声很好辨认,与别人都是不同的,他的脚步飞快而沉稳,比起他人来说几乎没什么声音,大抵是因为常年练功的缘故,若是不仔细听的话,或许还会以为只是路过了一只猫。
待那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了之后,如音立马温声唤道:“爷。”
“音儿,快起身吧。”公子赋见到她,似是有些惊讶,“正巧,本候正要去找你。你在这儿便是再好不过了。”
如音抬起头来,只见爷俊雅无双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今日他的凤眸干净而澄澈,不像往常那样,总浮沉着她看不清的情绪,这让她倍觉安心。
“不知爷找奴婢,有什么吩咐?”如音问。
“你先回答本候一个问题。”公子赋没有急着说事儿,而是悠闲的在她面前站定,笑问道,“你是怎么判断出来,从外头进来的人一定是本候?”
如音定了定神,按照自己方才的判别和直觉,仔仔细细的向公子赋解释了一遍。
公子赋听罢,不由得笑了:“如你所说,脚步轻重、缓急都可改变,若是哪一天本候刻意走得快了或沉了些,你岂不是便认不出来了?”
“不会的。”如音摇头,她不否认自己自幼听力过人,能靠着这优势来区分,不过……“爷不一样,哪怕爷改变了所有的习性,音儿也还是能认出您来。”
两个人住的久了,仿佛冥冥之中已经有一股无形的引力连接着彼此了呢。
公子赋未曾接话,扫了一眼低埋着头的她,又问:“音儿方才在做些什么?”
这段时间他又有好些日子未曾回府,数日未见,只觉得这丫头出落得更清秀水灵了些。
如音指了指这满室的花儿:“音儿适才在给寝殿内换花。前几日的花儿都枯萎了,音儿今日就去市集上又买了些。”
公子赋抿着唇,沉吟着盯着眼前的这一瓶子木芙蓉,旋即道:“往后就别再买花了。”
如音一怔,正想问为什么,便又听见公子赋娓娓说道:“浮柔她素来讨厌这些花花草草,往后我的房中不许再插一朵花儿。”
“是。”如音听罢,心头微微一沉,还是乖巧的福了身。
“对了。”公子赋忽的又说,“从今日起,打扫寝殿之事便暂时交给春草吧。本候令有要事要嘱托给你。”
“是。音儿记下了。”如音又重新精神抖擞的扬起了脸,问,“不知爷有何要事?”
“本候要你亲自替本候布置喜堂。”公子赋向前迈了一步,一字一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