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山低头点燃香烟,眼皮抬了抬扫了一眼小豪,吸了一口烟语气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的道:“你这话说的等于白说。”
“可事实就是这样。”小豪无奈的摊了摊手,手腕上的手铐跟着哗啦作响,他坦言道:“在华荣小区的时候小鬼为啥吞枪自杀?他身上的事儿太多了,他怕活着进来被你们给扒出来,也怕‘外面’的人不放心。”
“小鬼又为啥让我和安文自首?多简单啊,就是我俩知道的事不多,他没得担心。”小豪摇着头,直言说:“我只知道小鬼这个贩毒团伙等级格外的森严,小鬼也不见得就是最顶层的,他上面大有人在。”
郑建山锁着眉头低头裹着烟卷,沉默不语。
十几分钟后,郑建山带人离开审讯室。
回办公室的途中,郑建山对身边的警员安排道:“这俩人基本没用了,该审审该关关吧。”
“行,那我就按照流程办事了。”警员点头应了一声。
郑建山轻嗯了一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回到办公室郑建山慢步走到窗前,从怀里掏出那几张照片,他看着照片里的人,喃喃自语着。
“你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
晚上十二点,位于市郊的江山监狱。
“吱嘎……”
监狱的大铁门泛着酸牙的响声缓缓而开,紧跟着一位二十六七岁左右的青年穿着单薄的外套从监狱大门内走了出来。
青年的个头约有一米八左右,身材精瘦,头顶留着紧贴头皮的短寸。他的模样看起来不算英俊和清秀,反而眼神中处处透漏着一股子莫名的凶狠。结合他袖口处隐隐露出的纹身,整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说难听点,这人打眼一瞧就不像是啥好人。
从监狱大门出来,青年手里攥着释放证明走到门口值班的武警面前。
“放了?”武警看了一眼青年,笑着说:“释放证明给我看看。”
“诶!”
青年应了一声,把释放证明摊开递了过去,轻声介绍说:“周天难,今天刚放。”
武警接过释放证明一边扫视着上面的信息一边抬头打量着周天难,片刻后,他点点头把释放证明递了过去,笑着开了句玩笑:“行,没啥问题。老大不小的人了,出去以后找个正儿八经的事干,别他妈再把自己混进来了。”
“我明白。”周天难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值班的武警见他这反应也没再多说什么,关心的问了一句:“出来的时候管教给你路费了吗?”
“给了,加上我监币存的,有一两百呢。”周天难笑着回道。
武警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起递到周天难面前,叹着气说:“你蹲了六七年,外头的世界早变样了,一两百真不够干啥的。我再给你拿一百吧,大晚上的打个车回市区。”
周天难愣了愣,立马推脱道:“你开玩笑呢?这我肯定不能要,我这钱够用了。”
“平时你上活我值班的时候咱俩也没少碰面……拿着吧,多少是点心意。”武警笑着把钱强塞到周天难手里。
周天难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那就谢谢了。”
“好好混吧!”武警会心一笑。
周天难再次点点头,随后提着只装有简单衣物的手提包顺着大道缓缓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江山监狱位于市郊,距离市区最起码得有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白天的时候市区还有到监狱的公交线,但到了晚上路面上别说是车,周遭就连一户人家也没有。
因此,出了监狱以后周天难也没奢望能找到载自己一程的车,就独自一人顺着大路慢慢的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