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不可心生怨气。”刘音容拿着秀帕捂在鼻尖轻咳两声,随后又将搁在一旁的钱袋子放到小兰手上,“去吧。”
“也就小姐心善。”小兰气呼呼的撩开布帘,出了马车。
阮元凑在前面一个劲儿的往马车里看,想要一暏芳容,看了好几眼,也没有看到,脖子都快伸得抽筋了。
小兰打开钱袋子,不耐烦的抓出几两银子挨个儿分发。
得了银子的人,都纷纷叩头拜谢,真是好大的场面。
小兰走到阮元跟前,却迟迟不见阮元伸手讨银子,此刻的阮元的心思都在马车里的刘音容身上,哪里顾得上这几钱银子。
小兰瞪着眼睛冲阮元吼道,“喂,你到底要不要?”
阮元这才回过神,忙伸手接,“要要要。”跪都跪了,不要白不要。
小兰见阮元低服的模样,冷哼着又接着往下分发银子,发完后又趾高气昂的回了马车。
马车再次启动,窗帘晃动了一下,阮元趁此机会使劲儿往里瞅。
柴央用胳膊肘碰了碰阮元,急切的问,“怎么样,看见没?好不好看?”
阮元叹气摇头,“就看见了个下巴。”但是她好像还看见了半截男子的身子,抱着剑坐在马车里,看起来还有点儿熟悉。
“不如跟到通灵阁去看看。”阮元又道。
“别,可别,人家是祈福的,若是跟着去,坏了刘小姐的身子,那是会吃一顿板子的,她家与王知府是世交,往些年也有跟着去的,结果人潮拥挤,刘小姐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摔了一跤,回去后病情加重,卧床两月之久,王知府知道后,将那日去通灵阁的人都押到衙门去吃了二十板子,自那以后可没人在敢这个日子去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刘小姐又大病一场,不去不去。”柴央赶紧摆摆手。
这事儿阮元听说过,这刘小姐的身子也太弱了些,阮元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那我也去,大不了站远些。”
“你……”柴央想伸手拉住阮元,但阮元已经先一步走了,柴央只能起身站在原地跺脚,“小元……这丫头怎么不听劝,跟易零一个脾气,都是倔驴!”
不过去了也好,阮元不是说这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吗?柴央盯着阮元的背影出神。
现在的望杨山只剩下易零一人,阮元去排队买葡萄酿了,那老头儿也说去吃酒了,估计又去芙蓉楼了。
易零自觉无聊,就打扫屋子,易零拿着扫帚走到柴央的房间,看着床上的被褥团成一团,无奈道,“这老头儿,真是懒得连被子也不叠。”
易零放下扫帚,走到柴央床上,用手抓住被子的两角,一抖,一幅画就掉在了地上。
这是老头儿那晚上带回来的,易零弯腰拾起,又将画卷打开,“刘音容?”
这刘音容易零半年前见过,那日她是出门买字画回去的,同她探讨过几句。
等等,今日初十!葡萄酿只在每月中售卖,刘音容也在每月初十去通灵阁养身,那老头儿带着阮元去通灵阁了?
易零赶紧扔掉手中的画卷,匆匆下山,他就知道柴央是故意拿刘音容做借口,诓阮元下山试探的!
小兰觉得闷,掀开窗帘将脑袋伸了出来,远远就瞧见阮元跟在马车后面,因为刘音容的身子经不得颠簸,行的慢,阮元自然就跟在了马车后面。
小兰生气的把头伸了回来,双手抱在胸前,“真是不要脸。”
“怎么了,谁又惹我们小兰姑娘生气了?”刘音容笑着开口。
“没什么,就是总有些不要脸皮,得了银子还要跟来的!”小兰咬牙骂道。
南七是无心这些事的,依旧闭着眼养神。
“南捕头,不如你下车将她捉进官府去。”小兰又抬头看着南七,满脸怒意。
“小兰姑娘,在下以为无伤大雅,那人若威胁到了刘小姐,我定不会放过她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南七被这小兰吵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小姐的身子可是容不得这样冒险,南捕头……”小兰不甘示弱的回怼。
刘音容见此,忙握住小兰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小兰,南捕头好心护送,不得无礼。”
小兰这才止住了嘴,坐在一旁生闷气。
刘音容的马车前脚刚停在了庙门口,阮元后脚就到了。
阮元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刘音容从马车上下来,一袭素白青衣,阮元不禁感叹,真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儿。
跟着下马车的还有南七,南七怎么会在这儿?他认识这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