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我媳妇特么的刚生完孩子,自己家都不够吃,还盼着你们随点份子呢!”
呸!
抠死你得了。
王大友可跟贾东旭不一样,他全家都是城市户口,孩子刚生下来就有定量,更别提上头还有吃定量爹妈帮着。
他家要是吃不上饭,那全京城得先饿死三分之二,不,五分之四。
当然了,这孙子也不是纯抠门,他跟杨庆有似的,不敢开这口子。
所里有三分之一的民警,家属全是农村户口,那日子过得,跟贾东旭家一样惨。
一个人的定量供着一家人吃。
但凡王大友敢往外借,他家门槛非被踏坏不可。
“那您可得快点,明天发定量,你后天办,他们就敢说票据用完了。”
这年头生小孩随礼跟后世没区别,富裕点的提点红糖,穷点的弄半斤白面,实在没有,二两也行。
反正你不能拿钱。
去吃席,你敢拿钱,你特么这不是来随礼,你特么这是来占便宜。
“知道了,知道了。”
见王大友那满不在乎的样儿,杨庆有就知道这孙子压根没打算让所里人随礼。
于是乎,他故意又补了一枪。
“我跟您说,要是席面上没肉,我可不去哈!”
王大友显然不想谈论这件事,他敷衍道:
“加,加,肯定给你加。”
“我说你能快点不?刘所催的紧,我可不想挨骂。”
能不紧嘛!
捅了这么大一马蜂窝,局里不炸窝才怪。
经过刚才的一阵打趣,杨庆有悬着的心也稍微稳了些。
事儿已经干了,还能咋地?
当然是深入内部,多听、多看,少言、少出头,尽力隐藏自己。
杨庆有假装好奇道:
“那您倒是说啊!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出大事了。”
王大友先是拉开门,伸头看了眼外面,见倒座房前没人后,他才小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