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胡说八道!”欧阳非凡怒不可遏,“未经诊脉把脉,如何断定病情?董事长气血衰弱,乃肝肾亏虚之症。你一个外夷,有什么资格在此放肆?”
约翰不屑地冷哼:“切,中医那一套早就过时了。四诊八脉,皆是虚妄!科学昭示,唯有仪器检测,方能明察秋毫。董事长大人,相信在下,您若肯动手术,必能康复如初啊!”
言鹤鸣面露难色:“手,手术?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其他医者可有高见?”
“末将以为,约翰之言虽不无道理,但动刀剖腹,须得慎重再慎重。”荆不败抚须沉吟,“依我看,还是内服汤药,外敷膏药,调气养血为上。”
“说的在理。”欧阳非凡道,“且让在下为言董把个脉,再下定论不迟。”
言鹤鸣颔首:“也好。欧阳医生,劳驾了。”
欧阳非凡鞠躬上前,端起言鹤鸣的手腕。
谁料他指尖刚一接触肌肤,便触电般缩回。
“怎,怎么会这样?!”欧阳非凡目瞪口呆,“这脉象。。。空洞无比,气血几乎枯竭!简直如同将死之人!”
众医者哗然。
“怎么可能?董事长堂堂一表人才,怎会如此衰弱?”“莫非。。。。真如那洋人所言,病入膏肓?”“快!再诊一诊!总不能坐视不管啊!”
一片喧哗中,楚云飞悄然走上前。
他俯身下去,在言鹤鸣手腕轻轻一搭。
片刻,楚云飞抬起头,眉头紧蹙。
“董事长的脉象混乱,气血逆行。但病灶所在,却并非肺腑心脏。”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董事长面色晦暗,两鬓花白。舌质淡紫,口鼻焦黄。这分明是七情内伤,损及肾元所致。再看此脉沉涩,尺部无力,乃肾虚之相。”
言鹤鸣一惊,连连咳嗽。
“先生此言,当真?!”
“董事长但看这脉象,俱显肾水亏虚。”楚云飞语气笃定,“阴虚则气不摄血,导致烦劳失眠。阳虚则无以温煦脏腑,故生寒热潮红。若再加上房事不节,情志内伤,则症状愈演愈烈,有如油尽灯枯矣。”
听他一席话,言鹤鸣脸色大变。
“先生大才!竟能道破病因,真真令人折服!”言鹤鸣痛心疾首,“唉!老夫一生勤于国事,却荒于身体。如今方知,酒色财气伤人最深。”
“但凡过犹不及。”楚云飞叹道,“董事长切记,今后宜静以养神,少思寡欲,方能保元气,延年益寿。”
“先生教诲,在下谨记在心。”言鹤鸣感激涕零,“不知先生尊姓大名?令师为谁?”
“在下姓楚名云飞。承蒙谷主不弃,授业多年,略窥医理一二。”
言鹤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不知令师是医道中的何方高人?”
楚云飞摇头道:“家师不过方外之士,不善名利场。他不愿抛头露面,只教我潜心医道,悬壶济世而已。”
“先生谦逊,家师高风亮节。”言鹤鸣赞叹道,“先生虽然年轻,才高学博,行医问道,恩泽苍生。老朽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往后若有机会,还望先生常来坐诊,为我等排忧解难啊。”
楚云飞连连摆手:“言董过奖了。在下不过尽绵薄之力,助人疗伤而已。这本是医者的天职,何足挂齿?”
“先生心胸坦荡,医德高尚,让小可也追随先生左右,亦师亦友,岂不快哉?”一旁的卢东海突然凑上前来,满脸谄媚笑容。
楚云飞微微皱眉:这人是谁?我和他很熟吗?怎么说话这般自来熟?
他正欲开口,华豪忙打圆场:“卢兄,楚先生来者是客,你一个外人,这般殷勤,像什么话?”
卢东海脸色一僵,讪讪地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