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正好是周六,镇上给刘婶子家送来了喜报,还给丁兆启带来了一万元优秀学生助学奖金。街道办给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优才奖”。
刘婶子更是对“仙师”的话深信不疑,镇上都在传,说刘婶子是遇到真神仙了。
当天,刘婶子带着儿子买上礼品跑去了季小同家,季老叔听后病当是就好了一大半,坐了起来招呼客人。
刘婶子把“仙师”的话转述了,说季小同和林双儿是桃花神点化的有情人,她还自请为媒,当天就去了林双儿家说和,顺道就让季小同和林双儿把亲事定了。
天黑的时候,有几个人到介子姜家串门唠嗑,介子姜一向吃完饭就去自己房里忙碌的,今天她特意留在楼下,站在门外听这些叔叔婶子们欢快地聊着季林两家的婚事。
介子姜心想:
“诶……这结果,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好!好想庆祝一番,可,这事儿,除了可以和小东家说,似乎便找不到人说了。”
介子姜想着,往谢云戍家方向看去,又迟疑了,今天镇子上热闹,人们到处乱窜,她去那边,很容易就会被人看到。
百无聊赖的介子姜干脆选择去河边廊亭吹冷风。她看着有些萧条的冬日景观,不由得有些惆怅。
她看不得这萧条的景象,所以,冬天的时候,她其实是不喜欢住在乡下的,只有山色葱郁,河水清清的时候,她才心心念念想要回到桐竹镇。
介子姜想,还是要赶紧赚钱,须得在红景天那样的地方买套房子才好。
她想到谢云戍的房子,可是,那房子听说是他哥哥的,算起来,他在省城也没有房子呢。
介子姜突然回神,自己大大吃了一惊。她竟然已经默认以后要和谢云戍生活在一起了,看来,自己的心已经完全沉沦了。
介子姜轻叹一口气,靠在红色的木栏杆上,定定盯着谢云戍家房子的位置。
半晌后,她低笑一声,自顾自笑道:
“矫情,喜欢就是喜欢,既然两情相悦,何必前怕狼后怕虎的?介子姜啊,前几年怂得一身病,还可以用年少志弱当借口挽回一些颜面,如今,要是因为爱他,又怕他真情不永就不敢好好珍惜眼前,也太怂了。退一万步说,如果他哪天真的不爱了,离我而去,最差不过是以后孤独终老,又有什么可怕的?”
介子姜想着,见四下无人,便趁着,夜色深沉,迅速向谢云戍家房子走去。
让她意外的是,他的灯竟然是关着的,大门也紧闭着,只隐隐听见院子里的假山流水哗啦啦的声音传来。
“他这是睡了,还是没在家?”
介子姜喃喃自语,手机拨通了谢云戍的电话。
只几秒钟的时间,谢云戍的声音传来。
“咦……美人,很难得呀,你竟会主动联系我!”
介子姜沉着声音道:
“你睡了,还是不在家?”
“我去公司处理些事情,没在家,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门口,突然想喝鸡尾酒了,找不到可以约的人,我以为你在家,想和你一起喝,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谢云戍惋惜道:“可惜了,美人不喝醉,我哪有机会?”
介子姜有些失落道:“那,你开车慢一些,我的琵琶和箜篌都被你拿去你家书房了,你不在家,我想自娱自乐都没机会了。”
“大门的电子钥匙给你挂在你的钥匙扣上了,至于家里其他的门,都录了你的指纹和人脸,你回自己家,难道还要我去给你开门?”
介子姜喃喃道:
“毕竟我们俩也还不算是正式的一家人,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去,始终不太方便。”
谢云戍低笑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早晚都是你的家。我马上忙完就回来了,你帮我做点宵夜,我带你喜欢的果味酒回来,你在书房,把地暖打开,乖乖等我。”
介子姜呵呵笑道:“你怎么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的?小同和双儿的事情解决了,他们今天也定了亲了,坏事变成了一件好事,我心里高兴,这事只能和你分享,所以才来找你的,既然你忙,我便先回去了,我手上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过完年后,我想开的工作室,我想做的事情,也该开始制作第一期了。”
“那,你不等我?”
“你回来,已经是深夜了,晚上开车,不太安全,没什么要紧事,您明天再回来吧。”
谢云戍听她这样淡然,想着手里的事情确实很费时间,让她熬夜等她也不合适,所以也淡然道:
“那你先回爸妈那儿,我回来时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