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沈归荑同周淑慎是有共同目的的。
“我愿意说,大夫人可愿意替我保守秘密?”
周淑慎摇了摇头道:“你先说来我听听,值不值得我替你守着。”
沈归荑轻轻一笑,眼底是势在必得的自信:“前些日子京中有北疆匪寇流窜,大夫人想来也听说过了吧?”
周淑慎确实听过,不过都是在那个匪寇被抓之后才得知的。当时她还后怕过,庆幸自己和沈南枝那段日子没有出过门呢。
“那晚我在外头有事耽搁了,回来的路上碰见了那几个匪寇,那三人一来就要我性命,张口闭口的就是,有人花了一百两买我的命。后来我受了重伤,差一点就要让那些匪寇得逞了,好在紧要关头,一个在朝中任职的官人出来救了我一命,还把我送到郡主府里头替我养伤。”说着,沈归荑把左手手腕上的布解开,将伤口露给她看,嘴角仍旧带着笑意道,“那人握着匕首要取我性命,我拿这只手腕挡下了。”
周淑慎听得脸色一白,她不敢去质疑沈归荑话里的真实性,既然跟郡主扯上了关系,那便是十有八九了。
想到这个小丫头只身一人面对那些凶狠的北疆蛮人,周淑慎就是一阵阵的心悸,她抓住了话里的重要信息,压低了嗓音问:“你是说,有人花一百两买通了那些人?来,来害你?”
“不然我一个小丫头,对方要我命干什么?还不如去要挟其他身份贵重的女子,至少还能得更多的赎银。”
“那你,知道是谁了?”周淑慎不由地扫了一眼姜素素所在的方向,却不敢相信那身伤是这个小丫头所为。
“知道了。”沈归荑笑得更加坦然,甚至还有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大夫人请看这个。”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那日姜素素画了押的契纸。
周淑慎将信将疑地接过,才看了两行,便止不住地吸气,声音颤抖着质问:“是她?!她竟然敢通……她这是要拉着整个沈府给她垫底!”
沈归荑悠悠地转过身,避免自己阴冷的目光被她看到。
姜素素,这个罪名必须得给她坐死了。
“你,三丫头,这事还有谁知道?!”周淑慎抚了两把胳膊上立起来的汗毛,这事一旦被官家知道,整个沈家可就完了。
沈归荑把头摇了两下,语气平静:“冬杏是个信得过的,除此之外,没别人了。”
“好,好……”周淑慎呆滞了几秒,忙把契纸塞回给沈归荑,许是信息量太大,她胸口仍旧起伏得厉害,“这事莫要传了出去,老爷那边我会去同他讲。”
“谢过大夫人。”沈归荑深深行了个礼,周淑慎没有追究她私自处理姜素素的事,反而还揽下去同沈荇语坦白,其实也是在变相护着她了。
若沈归荑去说,一个十几岁小丫头的话谁会信?那张契纸虽有画押,可姜素素万一耍赖说是趁人之危逼她画下的呢?
原本沈归荑还打算等姜素素伤好了再慢慢陪她玩,可今日姜素素病重,难免不会激起沈荇语的怜惜之心,这个变动一来,怕是得速战速决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