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厨娘当真是个泼辣性子,这话的意思是要直接切磋了?
她飞快地转动了眼珠观察周围能藏身的地方,不能帮忙就算了,总不能给人家拖后腿呀!
刀疤脸那两道浓黑杂乱的眉毛一抬,直接站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腮帮子上的肉气得直颤:“你个娘们,说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我彪爷是何等人物,莫不是才从那你穷乡僻壤的江南来京城,还摸不清这里头的门路?!”
杨静川被这声冷呵吓得身子一抖,脚下一软就跪倒在桌子前。
沈归荑嫌弃地白了她一眼,刚才叫自己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这会子吓趴了?不过……彪爷,这名号一听就不太像正道君子。
“我江南地儿虽小,却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理,有事就去外头闹有仇就去外头报,你跑来我望角楼里扰得生意都做不成,这就是彪爷的京城人物做派?”
“呵,我看你嘴硬到几时!”刀疤脸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手腕翻花一转,那刀就灵活地对准了厨娘。
他顺着脚下踩的板凳,脚腕一动一踢,那木凳就冲着厨娘子的方向砸过去。
厨娘眼光一闪,立刻往后挪了半步侧过身躲避飞来的凳子,然后操起楼梯边的扫把,提在空中绷紧了手掌一劈,就把扫把头劈成了两半,只留着根木棍在手里紧拽着。
沈归荑在心里默默为厨娘子的身手竖了个大拇指,自己却慢慢往左边移,想趁着一会没人注意的时候跑到结账的柜台下边躲着。
“彪爷,你毁了店里的东西,我可都记着了。”厨娘子挑起木棍挥了两圈,忽而眉头一凛,脚尖点地,似有轻功水上飘的姿势,直直朝着刀疤脸冲过去。
刀疤脸拿刀一砍,正好挡住木棍,厨娘子见状,手指从筷筒里捻出一根,正要插入刀疤脸腰间,却被他一个抬腿踢掉。
沈归荑见时机已到,立刻拔腿往柜台后面跑,不料被人扯住了裙角。
转身看到是杨静川那个不争气的,正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裳,嘴唇哆哆嗦嗦地张了张,大概意思就是:“救我……救我……”
沈归荑拽住自己的裙子,她可不打算做个心慈手软的菩萨,自己这么小一丁点,还要拖着个杨静川,目标太大了,何况杨静川还是这几个人的……
胡茬脸注意到这两人的动作,手掌立马扶上腰间的刀,警惕小心地朝着两人靠近。
沈归荑不由地在心里骂了句野话。
“沈归荑……你……你不能见死不救。”杨静川此时已经吓得快失声,双腿已经没了知觉爬不起来了,手中紧抓着的布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救我……救我……”
眼看胡茬脸越靠越近,沈归荑一咬牙,打算把裙角撕个口子自己先跑,反正自己也不是这群人的债主,胡茬脸的目标应该是杨静川。
旁边两个人正打得起劲儿,身姿婀娜娇软的厨娘子柔中带刚,对上比自己壮两三个体型的刀疤脸来,竟然一点亏都没吃!
“我救不了你!”沈归荑顺着她扯住的那一角,“撕拉”一声,扯下一块布来,杨静川被这股反力冲得往后一仰。
重重地跌撞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