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如安按耐不住体内的燥热,沈归荑从怀中摸出一套银针来扎在她手腕上,靠痛意刺激着神经。
“嘶~”如安疼得嘴唇都咬白了,事到如今,也是靠着一股气强撑着告诉自己要清醒。
“要说不适,应该是今天早上,我觉得鼻子堵,喉咙也干涩,还以为是患了风寒,本来打算下午让水云去请太医来,没想到就在那张卧榻上睡了一会,醒来就这样了。”
沈归荑从水云手里接过衣裳,两人合力把如安扶到床上,给她换了干净的衣裳后,水云就去侧边小厨房烧水了。
“还有呢?昨天或者是前两天,有没有比往日多出来的东西?”沈归荑现在手边除了一套银针外,就没别的能用之物了。
那个来沈家传话的丫鬟只说是陶然宫如安郡主有急事相邀,沈归荑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跟着上了马车。
“多的…。。”如安没好气地笑了笑,“苏尘燃算不算?”
“跟你说正事呢!你如今到底是中毒还是什么尚且不知,也不知道是因为吃了东西还是碰到了什么,所以你一定要把近两日的行踪细细回想一遍。”沈归荑又抽出两根银针分别扎在她的胸口和腹部,指尖轻轻捻着,解释道,“不过你的症状同迷香散很像,我先按照解毒的法子给你压制这股热气,等你想到了,咱们再对症下药。”
“就是今儿在皇后婶婶院子里吃了一份早膳,不过尘燃和桓王都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如安哈着气,眼里渐渐涌上一汪水雾,加上她面色绯红娇嫩,让沈归荑不免有片刻失神。
一边暗恼自己的失态过于荒谬,一边尴尬地移开视线,却突然对上窗台边上的一口瓷瓶,那瓷瓶里插着红红绿绿的花,可沈归荑记得,刚才一路走来,都不曾见过这样的。
看花的模样还新鲜着呢,想来也是才插不久的。
“那瓶花,是哪来的?”
“花啊?”如安挣扎着扭过头,胸口剧烈起伏着,“早上摘来的,应该没问题吧?是我在皇后婶婶花圃里摘来的,这不是春天了么,我觉得陶然宫太单调了。”
见沈归荑不说话,她直接拿手指了指卧榻旁边的另一株绿萝:“若要说花也是多出来的,喏,那盆绿萝也是,不过这是昨儿茹妃送来给我的。”
绿萝常用来摆于门厅,书房,因它极少开花,便很少有人拿来放在卧房观赏。
沈归荑提了裙角走过去,用手指在叶片和泥土里来回碾磨,最后放在鼻下嗅了嗅。
“如何?按理说茹妃没必要这般害我……”如安红了脸,让沈归荑以为是中了药的正常反应。
“你这样肯定?我可听说过,宫里头的水深得很,知人知面不知心。”沈归荑只是猜测这个茹妃不简单,上一世进宫后也没跟这个茹妃有太多接触。
不过也没听说她受罚受宠,想来是个愿意过清净日子的。
“嗯…。。”如安纠结地瘪瘪嘴,事关自己,她也不好瞒着,“那你可不许说出去,我跟你说,那个茹妃,八成是看上尘燃了,若她要害我,怎么…。怎么会在绿萝里下这种药?在我歇息前,尘燃可就留在我宫里头呢,若是再晚半个时辰,我这样子铁定让他看了去…。。”
沈归荑听得一愣一愣,这是什么弯弯绕绕的关系?皇帝的妃子看上了皇帝的儿子?
这么离谱的事,上一世竟然没发生过?看来这个茹妃藏得够深啊!
“这……四皇子知道?”
如安点点头,指着桌上的水嚷嚷着口渴。
等她喝了大半杯,沈归荑才开口:“那盆绿萝我看过了,确实残留了些粉末,不过这人也算聪明,知道把药粉兑在水里浇在绿萝上,靠着绿萝生长呼吸的机会,把药粉挥发出来,这样被人吸进身体里,真要说起来,也算不上中毒了。”
如安眼睛瞪得滚圆:“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