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杏从衣架上取了衣裳,折回院子里时,却将沈归荑吓得吸了口凉气一直咳嗽。
“你,咳咳,你进我屋了?!”
“是啊姑娘,奴婢见你穿的少,就……”
见冬杏一脸坦然自若,莫非她没看到?
沈归荑提了衣裳急匆匆往屋子里走,整个房间空荡荡,哪里还有江朝宴的人影?
沈府这几天因为沈芊禾要被送去北暮寺的事,有人欢喜有人忧。
周淑慎自然是欢喜的那个,她历来就不喜欢这个二姑娘的妖精做派,跟她那个娘没什么两样。
姜素素在沈荇语面前哭过闹过几回,但他一直不松口,到了后来,沈荇语一听到姜素素的声音,就打发了人去说他不在府里。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了两三天,本是该送沈芊禾离开的日子,却因为如安郡主的到来不得不往后推了推。
“你是说,如安点名了要见我?”沈归荑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不确定地看向来送信的小丫鬟。
“是了,三姑娘,郡主正在云鹊堂陪老夫人说话,等着你过去呢。”
如安来沈府,是为着什么?因为苏尘燃?别不是来算账的吧!
沈归荑走到云鹊堂门口,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来了?!”沈老夫人眼尖,才看到沈归荑的一处衣角,便朝她挥手,“快过来快过来!”
如安看到她,竟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复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两口。
“郡主。”沈归荑福了身,站在一旁静听她和沈老夫人说话。
“沈妹妹,我是替四皇子来的。”习惯了如安胆大直朗的性子,她这般内敛的语气倒是让沈归荑产生些许不适。
“我……我跟四皇子没见过呀。”
“说来话长,李府一事,沈家和叶家都受了委屈,外边传的,想是你也听过了。四皇子被官家罚着打了三十个板子,这个月恐怕都下不来床,好在事情查清楚了,就是……就是丫鬟们……”说着,她看了一眼沈老夫人,见她没有丝毫不快,才敢继续往下,“四皇子心觉损了姑娘们的名声,便托了我走这一趟,来给妹妹们赔罪。”
竟不是来算账的!
“归荑受宠若惊了,四皇子他,他可还好?”反正听起来是不太好。
“刚刚老夫人给了我治外伤的药,宫里头那些吃闲饭的我可信不着,这得多亏了老夫人。”如安冲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丫鬟点了点下巴,起身走到沈归荑面前挽起她的手笑着,“妹妹,四皇子还让我给你带了赔罪礼呢!”
话音刚落,那两个小丫鬟便从院子外面抬进来三个及腰高的布口袋。
“这是?”沈归荑偏过头打量着那些装得鼓鼓囊囊的袋子。
如安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去看看。
沈归荑半蹲下身解开其中一个布袋,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颗粒饱满的大米。
脑子里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江朝宴那张带笑的脸浮现在眼前。
嘴上却疑惑得很:“四皇子他……怎会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