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庭的牢骚似乎是被契丹人的太阳之神听到了。
当晚还没有入睡,就有一名契丹士兵来请,说是罨古只已经逼近,阿保机邀请商议战事。
好吧。
可以尽早摆脱这屠宰场的兴奋压过了大敌来临的紧张,王彦庭开开心心就拉了堂兄去了耶律阿保机的大帐。
大帐里,耶律阿保机和一众心腹围着一幅鬼画符一样的地图商量个不停。
“耶律将军,罨古只距离我们多远?”王彦庭进门就问。
这是战场,没有什么好客套的。
“王将军,前方已经探报,罨古只三万大军距离我们20里下寨。”说话的,是阿保机的同年弟弟耶律曷鲁,绝对的心腹。
这一路,王彦庭和他们也算是混熟了,不过还是没有搞清楚这是亲兄弟还是堂兄弟。
也无所谓了,就是亲兄弟估计也是两个妈的,否则就违背了生殖周期了。
“所以明早会战?”王彦章也好奇,他觉得桌子上的地图不大对。
“对,我已经派人去下了战书,约好午时会战。”阿保机点点头。
就是上午11点,毕竟相距20里呢。
王彦庭心算一下,时间差不多。
“所以,诸位将军是在商量如何迎战吗?”王彦章问,他自进门注意力一直在那张牛皮地图上。
“正是如此,正要问一下两位王将军的意见。”阿保机点头。
王彦庭终于意识到自已堂兄的关注点在哪里了。
你们居然在一张行军地图上商量怎么排兵布阵?
外面可是草原,就这地形,既没有山,也没有水。
甚至今天的地貌和三天前的一模一样,不注意分辨都觉得自已躺了三天。
那和地图有个毛关系?
你还能移山造海,搞出一个对自已有利的地形不成?
他想了想,有心不教他们吧?
明天又是一场苦战,万一出个问题连着把自已也坑了。
算了,这反正也只是小问题,影响不了大局。
他走到桌案前,从旁边拿过一张空白的牛皮,直接盖在了行军地图上。
提起笔来在中间横向划了一条线。
“这是我的步兵,刀盾兵和枪兵各800,排成两阵。”
“后面是400投弹兵,整个步兵置于正中间。”
几个契丹将领惊讶地看着王彦庭在牛皮上画了一条又一条横线,每一条代表一个兵种。
阿保机和曷鲁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这种方式的军事价值。
“两边都是骑兵,所以,如果你是罨古只,按你们契丹的打法,会怎么进攻?”王彦庭在两边画了两个大方块,代表骑兵方阵。
“假设我不知道王将军你们的炸弹武器的话,我一定是直冲中路。”耶律曷鲁大声回答。
“所以,我的打算是用步兵把罨古只的第一波进攻拖住,然后。。。”王彦庭用手比划着,想把自已的想法说清楚。
“然后我的骑兵直接从两翼插进去,直接打他的中军。”阿保机突然打断了进来,两手在牛皮上一比划。
他必须把自已的打法掺进去,不让王彦庭拿主意,否则迭剌部的伤亡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