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这里乱成一团,那李克用的晋军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河东北部和西部的几个州相继沦陷,来援的梁军才到仪州,说不准还要直接回师,这个局面不能再坏了。
李克用被困云州,对外全部靠飞鸽传信,一时间都无法掌握全军的情况。
好在关键时刻,李克用还算果断,直接命令丹州、坊州、隰州(今山西临汾市隰县)、慈州(今山西临汾市吉县)的晋军收缩至汾州(今山西吕梁市汾阳市)。
又命令仪州、潞州(今山西长治市)、忻州(今山西忻州市)三地的晋军全部收缩到太原府。
对于几次被打的丢失太原府,远遁鞑靼部落的晋军而言,这还真不是什么新鲜事。
李克用横下了一条心,就是死守这三座城池,看你燕军怎么啃下来。
特别是云州和太原府,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云州是兵力雄厚,粮草充足,足足十万多的步兵,又加上事先准备征讨营州的粮草,就是防守两年也不是什么大事。
太原府的兵力虽然只有八万,但是城墙坚固高耸,城外沟深河宽,防御工事牢不可破。
要不是太原府城内粮草不多,他都想把汾州的几万士兵全部拉到太原府一战,但是现在是不可能了。
过多的兵力,只会造成城内粮草断绝,反而于防守不利。
果然,这一招还是有用了,横扫了晋军丢弃的州府的燕军到达太原府和汾州,开始执行起了围困战略,毕竟这形势一看就是拼消耗的架势,过度急于进攻只会增加伤亡。
就在这样拉扯的过程中,氐叔琮的军队已经赶到了汝州,建立了对南面燕军征南军的防御。
围困徐州的高季昌军撤回宋州,和陈州的刘知俊一起构建起了对东部燕军的防御。
原本防御淮南的沔州、安州、申州的重兵渡过淮河,一路北上,加强了汴州、许州的防御。
一句话,朱温把蔡州以南的几州丢掉了,全力防御燕军的来犯。
面对燕军的几路破局,把原先晋军和梁军规划的战役计划破坏的干干净净,迫使两军重新捡起了防御战略,摆出了一副铁王八的架势。
就在这样反复调整的布局里,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多月,一路北上的王彦童大军已经逼近了鞑靼王庭所在的防州(今蒙古国哈达桑东南)。
王彦童率领的是足足一个铁骑师,三个骑兵军和一个和高思继换过来的步兵军,总兵力达九万多人。
他一路上横扫了草原上的诸部落,每到一个地方就是屠戮一空。
根据燕军对于草原民族的作战原则,要么全部移民,对这些民族实现完全同化,要么就是清理干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燕军从来不希望给自己留下一个祸根,让敌人有东山再起之力。
要么按照我的要求来,要么就灭族,王彦庭的燕军就是这样霸气。
防州,乌古度和达里奚已经整装待发了。
自从达里奚的十万骑兵败退回来,两人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王彦庭的燕军向来是睚眦必报的,这一点,看契丹人的下场就知道了。
因此,达里奚逃回的一个多月来,两人干的唯一事情就是收拢草原上的所有兵力备战。
对于他们来说,要么选择西迁,像历史上的匈奴人一样。要么选择生死一战。
不过即便是西迁,现在鞑靼部落向西的一路上都是回鹘的势力范围,要从回鹘人的嘴里夺下草原牧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就只有一仗定输赢了。
从达里奚和探马的情报来看,燕军一共就是八、九万人的骑兵,从人数上讲不算什么优势。
唯一比较忌惮的,是燕军的火器。
但是因为鞑靼人原本和燕军没有交手过,唯一打了一仗的达里奚嘴里,就是他看到的地雷和手雷的使用情况。
这在乌古度看来,是可以回避的。
毕竟地雷要趟进去才有用,我不进你的地雷阵你还能咋地?
至于手雷,威力是可以,但是如果我事先用弓箭逼迫你和我长距离攻击,也是可以避免的。
你用手臂力量投掷出来的手雷怎么可能比我的弓箭射的还远,这是乌古度自认为找到的克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