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大胜啊!前方信使来报,我军在徐州北郊阵斩感化军三万余!”
汴州城宣武军节度使府邸,敬翔冲进来对着朱温高喊,已经喜不自胜了。
“哪里?我来看看。”
朱温也是一愣,劈手就把报捷的信函夺了过去。
他的计划里,朱珍和李唐宾的这5000人充其量算是头道菜,开一下胃的。
等到时溥出城拦截,朱珍他们退军回来,自已再派援军支援。
到时候时溥拦截朝廷官员赴任已经是大逆不道,此时出兵,正是名正言顺。
没想到朱珍这一次这么猛,一战干掉了时溥半条命。
晚唐的藩镇之间相互攻伐,民间已经十室九空,所以很少听说过像东汉末年那样动不动几十万大军的战争规模。
哪个节度使能够凑出几万人已经是个中翘楚了。
这一次时溥一下被打掉了3万多人,别说是动了筋骨,就是前列腺都被打崩了。
惊喜之下,又对朱珍更加忌惮。
这人可不是老实人,当初在濮州大战时,居然想偷偷把家小接走,幸好被拦截了下来。
虽然说事后解释是想老婆了,但是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程序不合法。
主要将领和大臣的家小居于节度使府衙所在地,这是大家默认的规矩,既是一种保护,也不免有些人质的味道。
你不打招呼就接走,是想干嘛?
陷入沉思的朱温来回踱步,食指关节在额头上轻轻叩击,一时有些出神。
“太尉?”
一边,敬翔的声音传来。
朱温愕然反应过来,自已这是神游天外了,忘了最重要的谋士在一侧,正好请教。
“子振,你坐。”
他虚让一下,又自嘲一笑。
“想事情有些恍惚了,子振莫笑。”
敬翔一笑,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
他和朱温算是多年君臣相知,彼此间的默契是旁人比不了的。
对于朱温心里的两个问题,他心知肚明。
不过揣测上意都没有好下场,这个自从杨修被曹操弄死后,聪明人都知道。
“不知太尉有什么需要我参谋的?”
朱温的死鱼眼瞥了敬翔一下,他知道这个家伙应该猜到了。
不过不耍小聪明,也是自已欣赏他的地方,这点小默契大家都默默遵守着。
“看信函,朱珍军伤亡也不小,下一步该如何还要先生费心。”
“另外。。。朱珍那边。。。”
朱温说了一半,他知道敬翔会懂。
同样,敬翔听着朱温这个大老粗说着文绉绉的“费心”之类的话,也接收到了朱温的善意。
他起身一揖,才慢慢说道:“太尉,现在时溥的感化军境内空虚,您看是不是该向朝廷上表,谴责时溥阻挠朝廷刺史上任,然后再让庞师古率军两万,先把宿州攻下,切断徐州和淮南之间的呼应。”
说到这里,话音顿了一下,抬眼看着朱温微微颔首,才继续下去:“朱珍那里,还需增兵一万,不过时溥已经缩回徐州,短期内以徐州的高墙坚城,只能以围困为主。”
“至于那个嘛,等庞师古那边大局已定,太尉也该去看一看徐州的民生了。”
朱温就看着敬翔,他没有说“那个”是什么,但是彼此都知道了答案。
“好,先生说得好,就他良的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