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官兵们押解着几名身披黑袍的人走了进来,很快将整座小茶楼挤得满满当当。
宋淮站在楼梯中间的台子上,俯视着下面的人,目光从熟悉的阿眠脸上擦过,落在了中间那名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身上。m。
他身形挺拔消瘦,虽看不清脸,但与记忆中的宋时卿并无差别。
宋淮勾了勾唇,双手搭在老旧的栏杆上,愉悦道:“大哥,好久不见了,可让弟弟我好生想念啊。”
阿眠挣扎了一下,脸上带着仇恨与憎恶。
她高声道:“三皇子,你敢挟持殿下,就不怕皇上知道吗?”
宋淮推开了扇子,慢条斯理地摇了摇,笑眯眯道:“阿眠姑娘这是在关心我吗?不必担心,父皇近来身子抱恙,朝政都交到了我手上。”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我最近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偏偏还日日来此处等候大哥,这份情谊,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懂?”
阿眠呸了一声,咬着牙怒斥:“三皇子又何必装模作样?当初就是你派人刺杀殿下,才害得殿下流落在外,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
她这般辱骂宋淮,不必宋淮开口,一旁的官兵便大步上前,直接用剑鞘打折了阿眠的腿。
宋淮眸光微冷,语气凉薄,“阿眠姑娘的脾气还是这么烈啊……不过大哥,这么久没见,你就打算一直装哑巴吗?”
“宋时卿”一直不说话,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宋淮自顾自说得也没劲,便直接点了他的名。
没想到“宋时卿”还是没反应,宋淮眼眸一眯,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便让人把他的沿帽掀了。
宋时卿对外说是毁了容,常年戴着面具,鲜少以真面目示人,但又怎么能瞒得过宋淮?
他早就见过宋时卿的脸,自然也认得,眼前这个戴着半面面具的逐影,根本不是宋时卿!
宋淮的脸色骤然一变,猛一捏紧了扇子,怒声大喝:“一群废物!”
那些官兵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问:“三皇子,难道这不是太子殿下吗?”
宋淮气得胸膛起伏不停,面容狰狞,呼吸急促,恨不得把这群蠢货的脑袋给拧了。
再看看一脸讥讽的阿眠,宋淮忽然就明白了。
难怪方才阿眠一直故意激怒他,而逐影一言不发,原来是怕假冒宋时卿的逐影被人发现。而他们这么做,只是想拖住宋淮,好给宋时卿更多的时间逃命。
宋淮气急败坏,大骂了一通后,赶紧把他们派出去追杀宋时卿。
“港口通向皓京城池的所有官道、小路,一条抖不许放过,但凡碰上宋时卿,格杀勿论!谁能拿他人头来见,我重重有赏!”
那群官兵忙不迭地一涌而出,唯恐迟一步,就让宋时卿跑没影了,也怕慢一步,就被宋淮宰了脑袋。
宋淮焦躁地在茶楼内来回踱步,胸膛内的那团怒火烧得更加旺盛。
“宋时卿,宋时卿!”他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两眼猩红,强烈的恨意和愤怒在眼中燃烧着,叫嚣着要把宋时卿烧成灰烬。
有人小心翼翼问:“三皇子,那这些人怎么办?”
宋淮停住,猛地回眸看向阿眠等人,怒气腾腾的脸上杀意翻涌。
“杀了!”他语气冷酷道,“剁了他们的尸身,等着给宋时卿陪葬!”
得了命令的官兵立即拔刀,毫不犹豫地朝着阿眠的脑袋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