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带着沈菀回了长风楼,才过了短短一日,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僵硬,小雪貂匍匐在她身上,用牙齿撕扯着她的衣裳,仿佛想将她唤醒一样。
卫辞快疯了,每一个大夫遗憾地摇头离开,他的脸色便更沉了一分,到最后竟是麻木了。
十一端着饭菜站在门口,看着已然魔怔的卫辞,眼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应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沉声问:“沈菀还没醒吗?”
十一摇着头,“大夫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按理说黄泉花毒已解,她应该苏醒了才是。”
“放开我!你这个人怎么能对女孩子这么粗鲁?快放开我!”
身后传来了女子咋咋呼呼的喊声,他们扭头看去,便见萧七揪着雪无霜走来,雪无霜那点力气,压根不是萧七的对手。
萧七把雪无霜带了进去,听到动静的卫辞缓缓偏眸,疲惫的双眸布满了血丝,他的手却始终紧握着沈菀,不肯松开。
卫辞冷眼睨了雪无霜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萧七,无声询问。
萧七道:“此女子是宋时卿的医师,宋时卿的黄泉花毒,一直是她在治的。”
雪无霜是见过卫辞的,也是因此,她才害怕地往萧七身后躲了躲。
宋时卿把卫辞的媳妇抢了,雪无霜就怕卫辞迁怒于她,把她的脑袋给拧了。
那晚别苑混战之后,宋时卿被擒,贺兰家也被封了,也是雪无霜跑得快,才没有被抓起来。
但没想到她在京城里躲躲藏藏了这么几日,还是被萧七给揪出来了。
卫辞已经不报希冀了,他淡漠地收回目光,但还是让开了位置,让萧七把人带上来。
雪无霜原本有些害怕,但见沈菀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顿时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m。
“菀菀这是怎么了?”
她也忘了对卫辞的恐怖,连忙上前给沈菀诊脉,秀气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
雪无霜给沈菀检查了一下,喃喃道:“中了黄泉花毒,毒已经解了,可是为何脉象还会这么乱?”
雪无霜拿出了小刀,正准备朝沈菀的手上刺去,却被卫辞一把握住。
“你做什么?”
他紧盯着她,眼神如穷途末路的孤狼般凶狠。
雪无霜咽了咽口水,心想沈菀这夫君虽然长得好看,但也太凶了。
“我……我给她验验血。”
卫辞眼里的警惕褪去,他没用雪无霜的刀,而是让十一取来了匕首,在下刀之前,还问她一句:“要多少?”
雪无霜讪讪道:“半杯就够了。”
卫辞小心翼翼地在沈菀的手指上割了个口子,将血挤入了茶杯中。
诡异的是,那鲜红的血很快就有些凝固,还隐隐带着一股很淡的药味。
躲在角落里的小雪貂突然钻了出来,围着那小茶杯嗅啊嗅的,小眼神十分渴望。
雪无霜抬手把它挥开,带着那半杯血还有自己的药箱,要了一间空房,仔细研究这里面的猫腻。
屋内再次静了下来,不管是雪无霜的声音,还是那刀子割在手上的疼痛,都没能让沈菀有半点反应。
她陷入了死一般的沉睡,更可怕的是浑身冰冷得吓人,卫辞温热的掌心,始终捂不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