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
沈获正摩拳擦掌地握着证据准备进宫参宗炎一本时,程太后正愁容满面地对着窗外的细雨。
手中的花枝被她剪得乱七八糟,程太后索性扔了剪刀,面色阴沉地瞪着柳公公。
“乾元殿那边还不让进?”
柳公公低声下气,“太后娘娘息怒,王上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怕是他……”
程太后冷笑,“一个将死之人,还敢在哀家面前拿乔。”
柳公公小声道:“太后娘娘,奴才觉得,当务之急并不是王上,而是……宗将军啊。”
提起宗炎,程太后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今日凌晨宗炎突然杀入皇宫质问她,程太后既愤怒于他的无礼,又愤怒于他的污蔑。
什么刺客,什么账本,她统统一无所知。而宗炎也说得云里雾里,含糊不清,最后这场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
程太后越想越心焦,唯恐是裴云黎从中作梗,故而才想去乾元殿探听虚实,却是连殿门都进不去。
“从寿宴过后,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程太后恼怒地咕哝了一句,窗外的雨声吵嚷,令她更加烦躁。
她踱步一圈,厉声下令:“去把程越叫来,让他去乾元殿守着。”
宗炎她是把握不住了,但是裴云黎这颗棋子,她绝对不能再丢掉。
必要之时,她也不介意把裴云黎的死嫁祸到宗炎头上,一箭双雕,解决了她两个心头大患。
然而还没等柳公公出去,便有人来报,沈获进宫了。
程太后皱眉,询问他的来因,宫人瑟瑟发抖:“安定侯说,说他有证物呈上,可指证宗将军意图谋反!”
程太后第一反应不是慌张,而是惊喜。
等她匆匆赶到乾元殿外时,沈获正准备闯入殿内,被程太后一嗓子叫住了。
“安定侯!”她疾步上前,气息凌乱,神色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激动。
“太后娘娘。”
沈获向她行礼,态度格外疏离。
程太后盯着他手中沾着雨水的账簿,克制着颤抖的声音。
“听说安定侯有宗炎谋反的罪证?不知哀家可否瞧瞧?”
当着程太后的面,沈获淡定地把那账簿背到身后。
“此罪证要呈给王上。”
程太后不满,“王上尚在病中,哀家帮王上过目,也有问题?”
沈获不为所动。
“太后娘娘还是速速让开,我还有要事要向王上禀告。”
程太后怒火中烧,适逢程越赶来,带着大批禁卫军,蠢蠢欲动。
见自己的人来了,程太后也露出了一丝得意。
她的语气中暗含威胁,“安定侯,你是个聪明人,哀家一直很看好你,若是你肯与哀家合作,哀家便将唯一的女儿嫁给沈世子,从此程沈两家共享江山,不是两全其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