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儿子都马上三十的人了,他的选择他自己承担后果。娶了梅雨晴之后过得不痛快,他不就尝到苦果了吗?
凭他那么聪敏,肯定明白了婚姻的试错成本很高,会影响生活质量,孩子的成长质量,全家人好多年的情绪质量。
婚姻问题,本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作为父母也无力回天。
老伴早就在前儿媳的问题上训过她,父母干预的婚姻百分之八十都不会幸福,她可不想再看到儿孙不幸了。
陆有黎拍拍老伴的手臂:“这就对喽,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世上,儿孙就是父母爷奶的晴雨表,他们开心快乐,这做老人的就知足常乐。否则,那就是满天乌云,压在头顶就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沉重得喘不了气,无法安顿晚年呐。”
林维荣深有同感。他们现在虽然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但孩子们不开心,他们又能开心到哪儿去?!这开心不开心,还真不是有钱就能实现的。
今天和夏家姑娘这一见,一磨合,一听儿子说,哦,加上孙子的话,应该是两听。
再加上素兰这几天一直都夸这姑娘如何如何,说什么她很平易近人,很懂得尊重长辈,知道心疼他人的劳动,一看就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这些都和雨晴不一样,就应该是三听了,可见这夏家姑娘也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符合他们陆家人的标准。
“还有啊,”又想起来一件事,林维荣说:“她第一天出院到儿子那,我故意找借口,不让素兰去做晚饭,就是想考验考验她,能力和真心究竟如何。没想到,还真得了儿子孙子的一致好评,你就看那九宫格的图晒的哟!是,我今天做得确实有些过头了,挺后悔的!唉,真应该听你的劝呀!”
陆有黎劝慰道:“好了好了,也别懊悔自责了,现在不是皆大欢喜吗?单恋是件不容易的事,两人之间互相喜欢,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加上这姑娘还对前面那个刻骨铭心、终身难忘呢,咱呀,只有对人家好上加好的份。”
他给出了明确指示:他们陆家人现在,重要的是行动,行动!这夏家姑娘也够可怜的,现在算起来,在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他还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捂不化的冰山?只要他们有愚公移山的精神。
林维荣打趣老伴:“你倒是够革命乐观主义的!”
陆有黎自豪地回:“为了儿孙幸福,也为了陆家能再娶一位深明大义的女人,必须滴!”
林维荣眼都瞪大了,“还有一位谁呀?老实交待!”
陆有黎唱起了戏腔:“那还用问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哎——老头子快看快看,我说什么来着,把墨宝留下是对的吧?!你快看快看呀!”林维荣拿出准备调静音的手机,却看到了微信小红圈,赶紧捅捅老伴急于分享。
“什么呀这么激动。”
都已经躺下的陆有黎又撑坐起来,边戴老花镜边好奇地接过,“来我看看,你儿子这都写了什么——‘妈妈,我们去幸福魔方喝酒,可能要明天下午才能去接墨宝了,辛苦你们了!谢谢!’嗐,好像有门儿啊嗨!”
从诗悦庄园出来后,陆泽瑞的车子缓缓行驶在夜色里。
他侧头看向夏琼依,只见她倚在副驾的车门上,不知在想什么。
“累不累?还有一会儿才到,如果累了,可以先眯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应酬人也是需要精力的,更何况,还是不怎么和谐愉快的应酬,就更是耗费心神了。
“还好。”夏琼依有气无力地答。
见她一副神情恹恹的样子,陆泽瑞试探着问:“你,还在生我母亲的气?”
“没有!”夏琼依直接否认了,“哪那么多气生,又不是打气筒,如果那样自我为难,也太小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