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真的是太痛了,所以就想啊,铭诚是甘心情愿走的,那他就是去了他想去的地方,也是快乐的。
明知这些都是,花林的爸爸妈妈,自我安慰的话。
可不这样想,又该怎么,走出来呢。
陆泽瑞哑着嗓音说,众生皆苦,自降临人世哇哇大哭开始,就在奔向同一个终点,只不过路途不同,早晚而已。那个谁是比大家早去好些年,却也少受世间诸般苦楚,老天还是很公平的,活着的人要想开这一点,节哀,顺变。
以前无数次,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覆去翻来,被疲累至极厚厚地包裹住。以后无数次,她的喜怒哀乐万般心情,都可以找他陆泽瑞托底,保证随叫随到。
那个谁虽然不在了,但以后,她烙饼子加胡思又乱想的时候,都可以找他陆泽瑞陪,无须独自将呜咽声埋进枕头里,随便把隐形钻石抹在他胸口。
“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夏琼依纠正他。
“知道啊,不是怕你再触名生悲嘛。”
“天地之间只剩日月星辰和我孑孓一人,可是灯火昏黄时爱和被爱都一直在同时发生,被惦记被常念被轻轻拾起我的满身碎片,只言片语偶尔寒喧拼拼凑凑不赖人生,天大地大有人拉扯有人接纳有人牵挂,即便十之八九不如愿也常常觉得,因为被爱所以小胜人生半局。”
夏琼依背完网络语,已是泪水涟涟。
陆泽瑞用拇指帮她抹泪,“很美的词,很贴合你、我的心意。”
“嗯。那天读到,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些句子,写得可真好。”夏琼依绽放笑颜,“陆泽瑞,谢谢你们愿意拽住我,拉我上来。”
“我们?不是我?”
“当然包括你,墨宝,伯父伯母,等等。”
“最最重要的是,你愿意上来,上来之后活得起劲,活得精彩。”
“嗯。”夏琼依一深呼吸,还在抽气,“不然辜负全部心意。”
“相信你,会越来越好。已经太晚了,累了困了吧,要不要睡?”
“嗯,明早还要早起赶路。”
陆泽瑞用双臂环住她,还轻声地哼起了催眠曲。
终于感受到怀里真实拥有的她,他思绪万千。
为杜绝自己犯错误,他把身体又朝后挪了挪,留出两人之间的长条空隙,只让她枕着的手臂部位作为两人之间的联结。
当代柳下惠,名叫陆泽瑞。
在晨光熹微中,陆泽瑞醒来。
看着仍熟睡在自己怀里的女人,非常满足,纵使手臂已经麻痹无知觉。
他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先轻巧地起来,穿戴整齐再把她喊醒,免得她看到自己还在他怀里而多想。
却又异常想欣赏醒来后发现仍在他怀里,她满面绯红的娇羞模样。这种想法蠢蠢欲动,似有占据上风之势。
如果满足了自己的视觉、心理享受,她会不会生气他的做法,以后还会不会信任他,身为一个正常男人,也有纯良作派?
他开始犹豫不决。
最终找了个网约干洗衣物还未送达的借口,他又欣赏了一会儿躺在臂弯里的姣好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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