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睿冷笑,从地上捡了一枚石子弹在那人的太阳穴上,那人哼哼两声,便动弹不得了。
“他大爷……”
“郭大傻子,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喊什么喊!”崇睿撩开军帐的帘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郭全福一见崇睿,三两步便跑过来,一把搂住崇睿的肩膀,“你他大爷的,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喝酒,我可是给你屯了好些粮草等你来抢,你咋不来?”
“我若抢你粮草,崇景不得拿你家人出气?你放心吧。崇景给了我几十万两,够我买很多粮草了。”即便两人处于对立面,可郭全福内心还是关心崇睿的。
他待崇睿好,崇睿自然不能让他为难。
“大爷的,老子当初真不应该鬼迷心窍娶了个媳妇儿,现在被人抓着尾巴,动都动不了,我对不起你!”郭全福还是那般仗义,只是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父亲,他没法置妻儿的命于不顾。
“我懂,我也曾让人四处打听嫂夫人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崇景关押芷水的地方那么隐秘,他都没有将嫂夫人关到那里去。”要是能救出郭全福的妻儿,那他便等于又多了十五万大军。
郭全福抹了一把眼泪,“老子有时候都怀疑,她们娘俩是不是早就被崇景那杂碎弄死了。”
这,崇睿也很难说。
“罢了,我会让我留在京都的人继续帮你查看,今日我们不谈战事,就淡淡崇景这个人吧!”这场战争,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好不说就不说,你大爷的,你这花肚皮,崇景怎么甘心情愿送你几十万两银子,让你打他的?”崇睿有才智,这毋庸置疑,可是崇景能将崇睿玩弄于股掌之间,那肚皮指不定比崇睿还花。
崇睿叹息,“他摔断了本王送给我娘子,便将京都所有的发簪都买回去送子衿,子衿收下之后,马上就转手变卖,折成银票收起来,刚好现在我要跟崇景打,她便将银票拿出来,让我狠狠的打崇景。”
噗!
郭全福一口老血差点就吐出来,“你大爷的,你说说你,怎么找的,竟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婆娘,会做饭懂医术,敛财有道简直比你还凶狠,宝物啊!”
“那是自然,她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慕子衿!”崇睿简直自豪得不得了。
呃!
郭全福嫉妒了,他用自己的杯子给崇睿倒了一杯酒,而后拿了对面那死鬼的杯子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媳妇这也快生了吧,她一个人在京都总是不安全的。”
这哪里是敌对的将领在说话,简直就是街坊邻居的家长里短。
“八月十五,崇景与皇帝还有平妃三人,明目张胆的逼着她喝了滑胎药,还让人击打她的肚子,当晚便生了,是个小子。”不管过了多久,也不管崇睿有没有亲历过当天,说起那日,他的眼神中,便有浓浓的杀气。
“你说什么?那才七个月吧,小子还好么?”郭全福激动不已,“娘的,皇宫里那群饭桶,竟然对老弱妇孺动手。”
“没事,就是身子骨弱!”崇睿会心一笑,有了初为人父的喜悦,他仰头,一口闷了杯中酒。
郭全福又给他添了酒,“要不,你回去吧,我用这万千将士保护你,保你性命无忧!”
“郭大傻子,崇景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皇子,他的心思没人能猜得透,我不在京都的这些日子,他先杀了何絮儿,接着便开始整崇礼,崇义也被迫逃出皇宫,接下来,我二哥与老七定然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他要想坐稳他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皇位,势必要杀了我们兄弟几个,他们对皇位没有多大的要挟尚且逃不出他的手心,更何况是我?”
虽然知道郭全福是好意,可崇睿还是嘲讽他的天真。
“哎呀,不过就是个破皇位,没想到这崇景竟这般狠,不过他的手段倒是与皇帝差不多,难怪皇帝会将皇位传给他!”有其父必有其子。
“京都局势十分紧张,我的人查到皇帝行为怪异,我估计,现在坐在朝堂上的,可能不是皇帝!”崇睿对皇帝已然失去信心,所以再也没有称他为父。
郭全福吓得酒杯掉在地上,人也站起来,“可当真?”
“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么?”崇睿睨他。
郭全福摇头说,“像倒是不像,但是你会整人,往死里整人!”
“你得罪我了么?”崇睿倒是很清楚自己睚眦必报的性格。
郭全福不假思索的说,“我怎么没得罪你,现在老子和你可是交战双方的将领,是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