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如这厮,当朝殴打朝廷命官,罪加一等,罪加一等啊!”
王士斌明显被气疯了,身为都察院一把手,拥有弹劾纠察百官之权,上任十几年,谁见他不讨好,谁见他不绕着道走,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打了?而且还被骑在身下,在朝廷诸公面前出丑!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要杀了秦相如!
杀了这头肥猪!
龙椅上的永兴帝无力扶额,看着下面乱作一团的状况只觉头大。
这?!
此刻,兵部尚书周觅上前,沉声道:
“陛下,王御史所言甚是有理!宰相陈朝此举,天怒人怨,大灾当前,灾民果腹求生尚且困难,还要被陈朝征调行大兴土木之举,劳累饿死者不计其数,若不严惩陈朝和其同党,不能服众,恐引起民变!”
“还请陛下治陈朝之罪!”
此刻,王党和周党众臣齐刷刷出列:
“陛下,请治陈朝之罪!”
“陛下,请治陈朝之罪!”
秦相如快要气疯了。
他挣扎着从几个小太监手中逃脱,爬起来指着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悲愤道:
“尔等,不配为官!”
这一刻,秦相如怒发冲冠,无比悲愤:
“尔等,食君俸禄,却不行臣子之事,实在该杀!”
“大灾时,尔等躲在各自府邸中,宴饮丝竹,何曾想过城外受灾的几十万百姓?如今,我等尽心尽力在城外赈灾,力保几十万百姓家园不失,尔等如今却跳出来指责我等?是何道理?”
这一刻,秦相如眼前闪过几副画面,几副只觉讽刺的画面!
一副是自己带领官员在城外赈灾,几个月忙的脚不沾地,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另一副则是京中的高官吃喝享乐,每天醉生梦死。
“是何道理?啊,你们告诉我,是何道理?”
“到底是何道理?”
秦相如已经彻底疯了,他红着眼睛,怒目圆睁,上前揪住一名官员的领子,一遍遍质问道。
“谁来告诉我?到底是何道理?”
没人告诉他。
秦相如突然踉跄数步,喉咙一甜,突兀地喷出一口老血,血洒金殿。
饶是如此,那些弹劾的官员们也没有后退半步,在他们眼里只有嘲笑和蔑视。
“快,宣御医,扶秦尚书下去休息。”永兴帝道。
“不用!”
秦相如哗啦一挥袖子,身子站的笔直:“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嘴里还能说出点什么来?”
“弹劾本官?来啊,都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