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说完之后,韩雍就赶忙接着说道:“陛下,臣以为李辅臣所言有理,定朝鲜,则安辽东,安辽东,则卫京师,将朝鲜改土归流,乃大势所趋,现在朝鲜局势不明,战乱四起,正是千载难逢之机会,等到我军占领朝鲜之后,可给予朝鲜国王以爵位,邀请至京师恩养,由大明官员直接管辖朝鲜。臣愿押送粮草军需,前往辽东督战,若是陛下允许,臣愿为陛下巡抚朝鲜。”
韩雍是个会打仗的人,他是从地理位置,日后的影响做出的分析。
而陈瀛,郭登,杨洪三人也开始进言,他们说话没有李贤韩雍两个人的好听,但却能明明白白的表达了支持的意思。
众人说完之后,于谦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陛下是拿着李贤等人的话,来阻止自己接下来的话啊,驱狼吞虎,手段高明啊。
朱见深听着不住的点头,而后拍板定论:“朕意已定,入朝调停……”
于谦听完之后,也只能听之顺之,他现在越发的感觉到无力,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没有冲劲了,只能希望朝鲜不要成为一个漩涡,让明军深陷其中,当然一个漩涡,打个几年还不要紧,可现在安南不也有一个战场等着呢,若是两个都陷入其中,那可就要脱一层皮了。
朱见深让陈瀛,韩雍两人负责军粮,周边军队的调动,明日自己就要见到详细的章程,而后便让众人退下,这次他并没有单独留下自己老师于谦,谈心做工作,这个工作还是让李贤去做吧。
等到众人下去后,朱见深就开始翻起龙案之上那高高的奏章。
一本本的看。
“陛下,想找什么?”
“哈哈,找到了。”
朱见深说着拿出了一封奏章,这是一名都察院御史上的奏章,而这个御史的名字叫王越。
这个时候的王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韩雍去辽东去朝鲜,朱见深舍不得,可让王越前去历练成长,朱见深却很是舍得。
王越在原先的历史上,是成化,弘治两朝,西北第一大将,别看人家能打,可人家是真真正正的科举出身。
只不过长的比别人高,身体比别人硬,拉得动弓,骑得了马,打得了胜仗。
在原先的历史上,他也是第一个以文官的身份以军功获得了军爵,王守仁的”偶像“之一,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攀附权势,跟汪直的关系很好,汪直倒台之后,老了的王越也受到了牵连,被贬职归乡,弘治朝后,朝廷没有震慑西北的大将,便重新启用了王越。
在跟蒙古人的战争中,王越跋扈点满了,从来没有败过,最高光的时刻,就是总制三边,统兵数十万。
昨日见到奏章的名字后,朱见深便就开始上心,想引导一番王越,文官太卷,太累,熬个十几年,还不容易出头,不如跳槽过来,给朕领兵打仗吧,今日就是朝鲜乱局,可不就是一个好机会。
“朕要见这个王越。”
“是。陛下,奴婢这便差人给陛下召来……”
张保离开后,朱见深悠悠然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了赵辅,还没有替大明扬鞭塞外呢,可不敢就这样憋屈的死在朝鲜啊。
而朱见深比较担心的赵辅,此时穿着甲胄,骑着高头大马,在金州城下,绕城而奔,后队是一众亲兵。
而在数里之外,正是赵辅训练两年之久的汉城军队。
三战三捷不是别人打的,而是赵辅打的。
金州城上,郑种一脸铁青的看着下方背驰的明军大将。
老窝被明军端了的事情,他刚刚得知,这是出门去打仗,老家被偷了,若不是他长了一个心眼,将国主带着,只怕现在的朝鲜平壤政权已经可以宣布灭亡了。
第一战并不是刚刚死了李瑜的汉城开启的,而是被明军踩在脸上威逼一番的平壤开启的。
石彪率领大军到了平壤城下,让包括国主在内的官员,都是胆战心惊,而作为平壤话事人的郑种,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南下……
不顾一切的南下。
平壤这一刻存在着,下一刻就被明军大军围城的日子,他是过够了。
当然郑种也在赌,赌石彪不敢真的打,可他小瞧石彪了,石彪真是彪,这种事情,敢不经过朝廷的允许,就直接南下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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